麵對他的問題,沈安在笑著搖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煉仙術。”
“在這天地未開,乾坤混沌之時,世間萬物皆如一張白紙,要如何刻畫,那是後事。”
他輕聲開口,“你所煉製的這具傀儡,就如那白紙一樣,所需要的隻是你用筆墨去染色罷了。”
“染色?”
天樂皺眉,有些不解。
沈安在微微一笑,接著開口,“去吧,他生前有什麼想做而未做的事,你帶著他去完成吧。”
“而後……你便換個身份,離開靈符山。”
“啊?”
天樂一怔,惶恐地跪在地上。
“師父是要趕弟子走?”
看他如此模樣,沈安在歎氣搖頭。
“還有三年的時間,斬天拔刀術所凝聚的刀勢,光靠在這裡打鐵是做不到的,你需要去外麵磨礪,以血養刃,唯有如此,才能儘快將斬天拔刀術修煉圓滿,也唯有如此,才能提升自己,成為兵人。”
他揉了揉少年的頭發,語氣溫和。
“青雲峰永遠是你的家,什麼時候想回來了,隨時回來就是。”
聽到這裡,天樂眼中的驚慌之意才散去不少。
明白師父不是要趕自己走,而是讓自己去外麵成長。
“外麵……”
天樂目光略微失神,看了一眼旁邊表情木訥的青年傀儡,神色恍惚了起來。
那份想要仗劍江湖輕策馬的書信,他一直留著。
去外麵走一走,也許的確要比一直待在青雲峰更合適。
見他神色還有些猶豫,沈安在接著開口。
“你師姐那邊不必擔心,離彆是為了更好的相逢,從來不是江湖不見。”
天樂沉默許久,最終彎下身子,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聲音洪亮,一響一頓。
“弟子明白了。”
看著他神色平靜冷漠的站起身,沈安在心中有些唏噓,揮了揮手。
天樂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此間煉器堂,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袍中年,鞠躬作揖。
至此,青雲峰下,唯剩慕容天這位大弟子尚在。
三個弟子當中,唯一沒有生死牌的就是天樂。
所以臨行前,沈安在送了他許多保命的丹藥,還買了很多符籙。
最重要的是,那枚火玉鐲子,他千萬叮囑不可再贈於彆人。
不似景雪和慕容天時,他會叮囑很多,此刻隻有寥寥四字。
不忘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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