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神色激動的蕭景雪,荀善沉默了一下。
他也知道這對沈安在來說未免有些不公平。
但有些事情,就算是他想去做,也無能為力。
“有些事,除了你師父之外其他人做不到,若是我師父能做,他絕不會退縮。”
趙無涯聽到有人罵自己師父偽善,不由得上前辯駁開口。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
蕭景雪對此嗤之以鼻。
憑他們三言兩語想要自己的師父去死?
做夢!
“我這徒兒說的沒錯。”
沈安在也看著荀善開口。
“沈某還沒活夠,想要我聽你隨口編出來的話就為了那都未曾發生的劫難殉道,抱歉,沈某還沒有這麼深明大義,做不到。”
聽著他的話,荀善沉默了良久,隨後點頭:“大勢所趨,沈峰主將來會同意的。”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沈安在擺了擺手,遲遲沒有察覺到他對自己有忌憚之意。
景雪又不肯走,他也不敢強行出手。
“景雪,我們走。”
他開口,轉身就走。
蕭景雪也跟在他身後,卻是低眉,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目送他們兩個離開,趙無涯想追上去繼續說些什麼,卻被荀善伸手攔下。
“師父,為何不攔住他們?”
前者有些不解。
“我不是他的對手。”
荀善搖頭。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令趙無涯瞳孔微縮。
師父都如此說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那個青雲峰峰主,就真的有這麼恐怖嗎?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趙無涯皺眉詢問。
“借天下大勢吧,沈安在不在乎天下人,唯獨在乎青雲峰,為了天玄大陸,為師便做個令人唾棄的惡人罷。”
荀善輕聲開口。
……
北道域,火煉門。
滔天的血海依舊未曾散去,那灰衣少年已經滿身是血,左手的貫穿傷還未曾愈合,身上又多了許多見骨傷痕。
地上,四枚已經碎裂的雲梭靜靜躺著,鋒芒儘失。
反而是那穿虛之氣,被天樂手中的木刀給吸收了不少。
如今他一刀刀斬出,不光有漫天的血氣相隨,刀光更是隱藏在虛空當中,虛實交接。
剩下的兩枚雲梭,在這漫天血氣刀光之下,已經無法再重現之前的威能。
一番血戰之下,木刀的威勢越發強大,隱隱已經有了超越地階的趨勢。
“這家夥,真是瘋子。”
陳玨看著那場上悍不畏死,幾乎是以傷換攻般不要命打法的天樂,眉頭緊皺。
火煉門的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麼多年來,挑戰者無數,但能夠將穿雲梭逼到這地步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大家都是煉器師,能明顯感知到穿雲梭的靈智已經開始消散遲鈍。
反而是那少年與手中的刀越發的心意相通。
“不對,按照本源靈器的情況,他身受如此重傷,那木刀也該布滿裂紋才是,怎麼如今卻越來越堅韌鋒銳了?!”
有人發現了情況,皺眉開口。
這一聲音,也引得所有人紛紛側目。
光顧著驚歎穿雲梭落入下風了,倒是一時未曾察覺木刀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