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雪、天樂都在此刻怔怔看著駕馬而來的白衣中年,眸光顫抖,聲音也是顫抖,呼喊著。
“師父!!”
包括於正元也是,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下方人群當中的百裡一劍,更是長出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正如他以往跟陸城說過的那句話一樣。
他堅信著。
沈安在,沈安在,有他在,便一切安在。
“是沈峰主!”
“沈峰主沒死,沈峰主回來了!”
所有人抬頭,絕望的內心忽然湧現一絲光亮。
如同寒冬臘月,在漫天風雪下的瀕死之人忽然看到前方有人遞出了一縷火光,一杯熱水。
如同草木逢春,如雨後初晴!
“沈安在……”
哪怕是玄玉子,看著那一襲白衣,也是鬆下了心。
看來……靈虛子是回不來的了,他可以一直是玄玉子。
無數希冀的呼喊之下,沈安在踏馬臨空,來到了五人身前,收起赤兔落了下去。
他的目光,落到了唯一沒有出聲的青年身上。
從來話癆、從來直性子、喜歡大呼小叫的青年,明明是應該第一個就放聲大喊“師父”的人,此刻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隻是顫抖著,用力擦了擦眼睛,倔強地抬起頭。
哪怕手上的血跡染紅了眼,淌落臉頰,他也沒有開口。
好似是生怕自己一開口,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一樣。
沈安在看著青年,一如那年青雲,看著那憨傻少年,輕輕抬手敲了他一個腦瓜崩。
“臭小子,還板著個臉做什麼,為師回來,你不開心?”
沈安在沒好氣地開口,斥責聲故作嚴厲,但神色卻是如常溫和。
慕容天搖了搖頭,用力眨了眨眼開口:“師父說做大師兄的該有一個大師兄的樣子,要沉穩、不要總是毛毛躁躁,大呼小叫的不成體統……”
聽著他這般稚嫩的回答。
沈安在眸光微怔,略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他,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痕。
“傻小子,現在為師回來了,你做你自己就好。”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那黑衣青年睫毛一顫,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哭出聲來,隻是點頭。
“是,師父!”
他也沒有問任何問題,沒有問師父到底去了哪,沒有問師父現在該怎麼辦,沒有問師父那天為什麼沒有叫自己醒來就離開,沒有問為什麼師父什麼都不告訴自己,就離開了這麼久。
他隻知道,師父回來了就好。
沈安在看了一眼天樂和蕭景雪幾人,同樣替他們擦去眼角淚水,隨後將他們護至身後,抬頭望著那虛空中,巨大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