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李府。
時至深夜,家主書房內依舊燈火通明。
近半個月以來,李元成頗為頭疼,一要安穩家族人心,二則要處理城內外的各種層出不窮的謠言。
特彆是關於自家寶貝女兒的謠言,可謂甚囂塵上,令他又氣又怒。然而卻也隻能壓製各種謠言,無法去找當事人一洗心中屈辱。
安期生,不但是柳城城衛軍統領,身為朝廷之人,身份地位皆有,不要說他區區築基期,就算是一般的金丹真人也不會願得罪於他,更何況此人還是六品靈根的金丹真人,即便是給李元成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找他的茬。
“夫君,無需煩惱,一切等父親出關之後再議。”
一旁的江明月聲音溫柔,她一襲薄衣,腰肢纖細,身姿動人。
“暫時也隻能如此了,隻是委屈了女兒啊!”
李元成歎息一聲,望著江明月身畔的李思思,目光中難掩愧疚之色。
“父親,女兒沒事的。”
身為當事人的李思思,神情淡然,絲毫沒有異樣,反而寬慰起自己父親。
她俏然而立,容顏之美,比之其母更甚幾分,在燭光映襯下,顯得仙肌玉骨,美豔不可方物。
就在李元成還待再說,突然眉頭微皺,伸手接過,一張通訊符籙已經到了手中。
忠叔的符籙?
李元成愣了一下,這是李忠的通訊符籙,一般而言,因此種符籙的珍貴性,李家也隻有嫡係幾人以及李忠身上才有資格隨身攜帶,如非緊急情況,萬萬不會輕易動用。
很快,通訊符籙上的訊息展露在他眼前。
當即令他太陽穴一凸,隨即一股怒氣油然而生,猛地一掌拍下,將整張書桌化為滿地木屑。
“混賬白雲寺!”
符籙上的內容很簡潔,僅有區區幾字,已經讓他明白自己兒子出事了,而且極有可能還與白雲寺有關聯。
“我去救軒兒。”
李元成急匆匆說著,便準備起身離開,雖平時沒少打罵李軒不務正業,隻知到處惹是生非,但他與江明月就這麼一個兒子,心中豈會不疼愛?
“夫君,白雲寺素有名望,軒兒此事或許另有蹊蹺,我與你同去。”
江明月自然也看見符籙中的內容,不過相較於李元成,她心中雖也著急,但卻沉穩不少,隱隱覺得此事透著詭異,生怕李元成一人去,性格衝動易怒吃大虧,甚至中了暗中出手之人的奸計。
“好。”
聞言,李元成頭腦頓時清醒了些,細細想來,此事是有些非同尋常,白雲寺乃是大有名望的古寺,傳承千年之久,應當不會行此卑劣之事。
即便現在白雲寺早已衰落,隨著前住持空性圓寂,隻剩下空淨這一位築基強者坐鎮,但畢竟是傳承許久歲月,底蘊深厚,自己貿然前去,的確容易吃大虧,而且其中是否有砟,還猶未可知。
“思思,你守在家裡,我們若是一個時辰未回,你就立即去禁地請你爺爺出關。”
兩人吩咐了一聲,立馬展開身法,朝著城門外急速掠去,事急從權,也顧不得城內律法了,好在已是深夜,加上他們修為都不俗,這才沒有驚動巡邏的士卒。
望著父母二人離開,李思思如玉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若說李軒繼承的是李元成的衝動易怒的性格,那麼,她繼承的則是江明月穩重聰慧的心智,她自然也能瞧出此事非同尋常。
不過,她深知自己才煉氣中期修為,跟去了也無用,反而還會成拖累,故此也隻能耐著性子,靜靜在此等候。
……
深夜的柳城外,顯得十分寂靜。
周遭空蕩蕩一片,唯有晚風徐徐吹拂,不時撩動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李軒。
不久前,李軒見那神秘人突然消失不見,還大喜過望,他認得這裡是白雲山山腳下,距離柳城並不遠,隻要等人發現了他,定能安然返回,可在他暗自慶幸還沒多久,隨之而來的便是無儘恐懼。
他能清晰瞧見前方不遠處,正有十餘人迎麵走來,目的地似乎是身後的白雲山,領頭的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影,其手中舉著一個鈴鐺,不時發出叮當叮當聲響,而在此人身後,還有著十餘名衣衫半裸的女子亦步亦趨地跟隨。隻不過,這些皆是少婦模樣地女子,走路姿態甚是怪異,雙目無神,仿佛隻是在跟隨著前方那黑衣人。
眼前的一切,異常詭異,而且又是深夜,莫名的令他神經緊繃。
突然,他在這些女子中,發現了一道很是眼熟的身影,正是那白日與他在野外有過一段露水之緣的妖媚少婦,好在他被那股怪力封印,說不出來話,才沒有發出驚呼。
他並不笨,稍一琢磨,也猜測出黑衣人明顯不是善類,是在使用法器操縱著身後的那些女子。
然而心中怕什麼便來什麼,那黑衣人行至他附近不遠處時,腳下驀然停住,他身後的女子中竄出一人,嗅著氣味般朝著李軒藏身之地而來。
此女,李軒認識,正是他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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