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周預想的一樣,用來待客的正房兩邊就是老爺少爺和他們賤內的住房,三周先從正房左邊開始一間一間搜尋,順便看看哪間房適合自己今晚過夜。
此刻三周正走到左邊第一間房間,陰暗中,一眼就看到門上那華麗的雕刻,光看這雕刻就知道,這間房肯定是宅子裡地位最高的老爺住的。
未免麻煩,三周這次沒在外麵偷偷摸摸捅破窗戶紙,往房裡麵偷窺,而是直接伸手推開了房間那扇禁閉的房門。
咯吱一聲,房門跟宅門一樣發出幽怨的響聲,鬼叫一般,之後門頂就散落下一層灰塵,害得三周迷了下眼睛,等緩過勁來再看,屋內一幕驚魂嚇得三周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心臟驟停。
眼前,又是一副白骨,確切說是眼下,因為它正趴在地上,艱難的往外爬,兩隻手十根指用力的扣著地板,仔細看都能看到地板上有五條被指甲劃破的抓痕,而抓痕上是點點血跡,縱是年久歲遠依舊能看清。
看那樣子,生前像是遭遇了什麼無法想象的事情,掙紮著想儘力往外爬,玩外逃,而最終還是被身後那恐怖的東西給生生拖了回去。
再看那麵孔,長大著嘴巴,正用驚恐的樣子盯著房門位置,眼裡好似還帶著絕望的呼救三周的位置,正好是它盯著的地方,推開門就能一眼看到它那驚悚的樣子,而且正好與它那白骨眼神對視,那一刻突然的對視就像是它呼救的靈魂終於得到解救,通過眼神灌入你的靈魂深處,把它生前經曆的所有傳染給你,包括那無儘的恐懼。
那一瞬間,三周打心底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那種不是來自感官的恐懼,而是那種源自內心深處的驚恐。
“彆慌,就是一副白骨而已!”
三周不斷提醒著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弱小的人會被一時的恐懼摧毀心理防線,使他這輩子都被這層恐懼左右,就如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典故,而強大的人隻會被恐懼左右一時,過後就重新找回了自我,就像你突然看到趴在牆上角落裡的蚰蜒,當時嚇得手舞足蹈,甚至久久不能平複,連下手去把它拍死的勇氣都沒有,但過了一段時間後,再想起時,你又覺得那並沒有那麼可怕,而且下意識暗暗決定,下次再碰見它,一定將它給拍死!
三周也確認,其實剛才的驚嚇絕非白骨本身,而是他那趴在地上盯著門口的絕望與恐懼,一下子與它對視,就像是聽它訴說完了它生前遭受的恐懼一樣。
“難道,這才是宅子的主人,那個真正的老爺?”
按照房間格局裝潢來說,這裡住的肯定是老爺了,那正房裡上吊自殺的那一家子是誰?
緩過勁來,三周慢慢走向那副白骨,發現它生前的確經曆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他背後,像拎著雞崽子一樣想將它拉回房內,不僅指甲在地上劃出幾道深深的抓痕,連後麵地板也被雙腳掙紮蹬出了慘烈的痕跡。
“嗬,當時肯定很絕望,很驚恐吧?”
三周嘴角上揚,露出莫名的笑意。
再看這把白骨身上,奇怪的纏著幾條鏈子不是普通的鏈子。
“臥靠,是金鏈子和珍珠鏈子!”
三周驚到,幾條明晃晃的金鏈子和珍珠項鏈纏在白骨身上,少說也能在市裡買套房。
三周突生邪念:“要不咱來個順手牽羊?反正這裡也沒人!”
想到“沒人”又有點後怕,說不定那個靈媒源正盯著自己呢。
以防萬一,三周還是決定先不要輕舉妄動,等任務過了,這裡的寶貝它能跑哪去
拋開邪念,又覺得這裡麵有點蹊蹺:常理來說,這麼大的宅子住的肯定是有錢人,家大業大有幾條金鏈子珍珠項鏈不稀奇,但哪個財大氣粗的老爺會跟個暴發戶傻麅子一樣把這些金鏈子珍珠項鏈纏在自己身上呢?
“是啊,也隻有暴發戶傻麅子才會這麼做!”
當下確定,這個白骨根本不是這宅子的主人老爺,說不定就是個半道劫貨的賊,才臨死都擺出這幅暴發戶傻麅子的樣。
三周肯定的點了點頭:“嗯,這裡麵看來故事很多啊!”
本以為就是次睡凶宅的任務試煉,沒想到還有懸疑,果然驚悚恐怖和懸疑是連體兄弟。
想到這,三周精神抖擻。
趁著好奇心熱乎勁,三周連忙順著地板上白骨掙紮踢蹬的痕跡摸到了房間正中央的桌椅上一張很考究的古代堂桌,兩張配套的太師椅,中間牆上是自畫像,上麵畫的不知道是宅子主人本尊,還是宅子家的老祖宗,端端正正的,還穿著官服,異常文雅。
看來這家還是個官宦子弟,有權有勢便有錢,古時候的老社會規律了。
再看那太師椅,有一張被撞翻在地上,連同桌上的一個首飾盒子也被摔到了地上,再往後,地板上就是那白骨掙紮的軌跡
“看來劇情已經很明了了,這賊子正坐在太師椅上欣賞著主人的金銀財寶,還順手戴了好幾條在自己身上,興奮貪婪的笑著,可就在這時候,從房頂飄下來一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子,倒掛的那種,正好反著臉跟賊子麵對麵,把賊子嚇得七竅生煙,當時就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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