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卯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他拽住外麵的侍者,問道:“你們掌櫃的在乾嘛,怎麼直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被他拽住的侍者倒是並不慌亂,而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玉牌中的資產除了靈晶之外,還有一些抵押的實物,您既然要求使用現錢結算,掌櫃的肯定是要多花一些時間評估那些抵押物的價值,還請貴客稍安勿躁,這個過程很快就會結束。”
秦卯聞言,心下稍安,他回到房間,喝了一口熱茶平定心神,打算靜坐冥想片刻,以消磨這難熬的等待時光,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周圍似乎靜的有些不太平常,雖說現在不是客棧生意最繁忙的時段,但也不至於如此安靜,剛才他出去時,走廊了好像就隻有那一個侍者,而且與其說是在門口等候,倒不如說是在監視他的情況。
想到這裡,秦卯有些坐不住了,他大踏步的走向了房門,想要立刻出去,房間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進來,笑嗬嗬地說道:“客人這麼著急,是想去哪啊?”
秦卯被這個老者的目光注視著,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陣涼意,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對方的虛實,眼前之人的修為很有可能比自己要高出不少,最少也是位半神!
他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帶著謹慎口吻問道:“閣下可是祥雲客棧之人?”
“可以這麼說。”
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秦卯此時也放低了姿態,沉聲問道:“前輩來此所為何事?”
“為你手中的玉牌而來。”
老者單刀直入,毫不掩飾地挑明了自己的來意。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情嚴肅地說道:“那塊玉牌……不是你的吧?”
秦卯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是此刻還是不由得心裡一沉,不過他很快就按捺住了不安的情緒,拿出玉牌,沉聲說道:“我是炎武盟的客卿,有位雇主看中了我們在天怒峰上搜集到的引雷靈材,所以花了大價錢買下了所有的貨,隻不過他身上並沒有足夠的現錢,便委托我來替他取寄存在這裡的靈晶,這塊玉牌也是他親手交給我的。”
這套說辭是秦卯急中生智編出來的借口,雖說與事實有些出入,但具體的邏輯卻也沒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他把取現的行為說成了玉牌主人的授意,而把自己摘了出去,這招推卸責任可以說是相當巧妙了。
“是嗎?那將玉牌注銷,提出所有的錢也是你那位雇主的意思咯?”
簡洪展當然不會輕信他的話,立馬就提出了質問。
“這是自然,我身為炎武盟的客卿,沒必要在這上麵撒謊。”
秦卯逐漸冷靜了下來,一口咬定他所做的事都是玉牌主人的意思,對方再怎麼懷疑,也無法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而且他畢竟是炎武盟的客卿,這個身份,在某些時候還是有些用處的。
一番拉扯之後,簡洪展不再和他廢話,直接說道:“那好,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確認之後,我會將玉牌中的靈晶如數交付。”
“可以,你問吧!”
秦卯這次顯得鎮定自若,在剛才的交鋒中,他已經認定這是祥雲客棧為了確認交易者的身份所進行的試探,隻要自己不露出破綻,對方也不會把他怎樣。
“好!我問你,這塊玉牌的持有者叫什麼名字?是何身份?”
簡洪展所問的問題十分常規,也在秦卯的預料之內,他心中緊繃的弦放鬆了下來,語氣自然地說道:“這塊玉牌的主人是一個名叫季長青的入道境修士,他是幽聖院刑獄堂的青綬弟子,天資出眾,家世顯赫……”
話音未落,一股沛然之力便從簡洪展的身上爆發,重重地擊打在了秦卯的身上,直接將他擊成重傷,倒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回答錯誤。”
簡洪展走到秦卯的身前,微微低下頭,說道:“我來告訴你吧,這玉牌的戶主是南安王陸亭風,而它現在的持有者是南安王的女兒——錦安郡主,陸含香!”
秦卯睜大了眼睛,其中滿是驚愕與駭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喉嚨裡湧出的鮮血卻無法讓他發出聲音,如同砧板上的魚,隻能任由對方宰割。
……
“呼,奔波了這麼些天,總算是離開了千翠山。”
季長青坐在一隻身寬體闊的馱獸上,看到眼前愈發開闊的道路,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感慨道。
“這麼提心吊膽的,難道是在擔心秦卯去而複返?”
陸含香坐在他的身旁打趣道。
“當然了,那家夥再怎麼說也是一位聖者,而且手裡還持有聖兵,要是搞暗中偷襲,光靠那一張符詔未必能應付的了,這些天炎武盟和白鶴堂輪番值守,一刻不停地注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就是在警戒可能的變故。”季長青說道。
這幾日兩大傭兵組織的人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杜青山和齊武在行進的時候一前一後地守護著隊伍的兩端,側翼的人數也大大增加,直接將季長青二人護在了中央,足見他們對秦卯的重視,也隻有陸含香對此毫不在意,整天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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