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聖地對你的一些審查。”
石閔邀請季長青入座,拿出了幾份製式文書,說道:“本來韓師叔對你挺感興趣,想親自安排對你的審查,不過狐王前輩跟他打了招呼,讓我來接手這件事,所以今天咱們才能再見。”
季長青聽到這話,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石閔的師父是影尊餘肅,能被他稱為韓師叔的人隻有可能是百煉峰首座韓元極,這樣的大人物要是想調查自己,必然會派人去稷城摸底,那他爹的身份恐怕很難隱瞞,就算搬出自己聖主弟子的身份,他也未必願意冒著風險放一位曾經的魔尊進入乾元神域,說不得還得和其他首座商量,到時候又是一樁麻煩事。
還好狐王算到了這一層,叫石閔回來幫他擋了下來。這下,首座審查就變成了常規審查,以石閔和自己的關係,最多隻是做做樣子,不會調查的很仔細,這樣一來,父母籍貫和身份背景基本就全靠填表了,等信息一錄入聖地的文庫,無論自己填的是真是假,下次調用的時候就會優先呈遞出來,複核的可能性很小。
等自己升為聖山弟子,想把父母接過來的時候,就能省下背景審查的步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季長青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石閔在聖山待過一段時間,對那裡的各種規矩比較熟悉,在知道季長青是想把家人接來聖山之後,他也幫著潤色了一下這些文書上的東西,並感慨道:“其實我也想把義父接來聖山享福,但碧水書院是他後半生的寄托,想讓他放棄在那兒教書的念頭很難,之前我在信裡提過一次,但是他不同意,後來我也就沒再提……”
談起老院長穀虛,季長青也想起了當初在碧水書院的日子,作為一個混血魔裔,他能不被彆人欺負,甚至能在與其他同學相處的過程中遊刃有餘,很大程度就是因為有穀虛的照應。
老院長在宗派待了大半輩子,臨到晚年被皇朝一紙改革令趕到了永寧郡這樣的邊境小郡,早已不想再東跑西跑,勞心費力,能看著碧水書院慢慢發展壯大,就已經是他最後的心願了。
相比於後來外出闖蕩的石閔,季長青在穀虛身邊待的時間更長,所以也更清楚老院長的心思。
聊起這件事,石閔就忍不住歎氣,他其實很想回去看看,但由於之前刑獄堂對外事堂的打擊,導致試道大會的準備工作出現了延誤,他要幫外事堂重新安排弟子,分派到各個地區組織前期的海選,實在沒有時間。
季長青則是剛報道回來,不好再請長假出去,他也要接手一些工作,順便等等看上麵究竟會不會推他去參加試道大會,所以隻能先給家裡寫寫信,告訴他們自己這幾個月來的情況。
石閔聽說他要寄信,也立刻拿出紙筆寫了一封,希望能和他一起寄送回老家,季長青一口答應下來,待審查的各種文書填完,他便拿著自己的家書和石閔的信一起去了內務堂一趟,打算把信寄出去。
不過,在他填寫完自己的名字,將信件遞交給值班的內務堂弟子後,對方突然問道:“您就是刑獄堂的季長青季師兄嗎?”
“是的,怎麼了?”
季長青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上個月有一封來自靈淵閣的信,收信人一欄填的是您的名字,我們本來安排了人送信上門,但當時您不在聖院,所以信件就暫時退了回來,寄存在我們這兒。今天正巧碰上了您,不知可否方便簽收一下呢?”
值班的弟子說完,便從旁邊的櫃子裡找出了一份密封好的信件袋。
季長青確認了一下上麵的靈封,收信人寫的確實是自己的名字,而寄信方則是北陸的靈淵研修院。
他隻是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連忙簽收了這封信件,火急火燎地趕回了住處。
拆開外封的信件袋,裡麵原本的信件露了出來,上麵的寄信人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三個字——顧憐影。
季長青打開信件,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他拿起信紙,一點點讀了起來。
“阿青,久疏問候。”
“稷城一彆,不知不覺便已過去了兩年。聽白姐姐說,你拜了顏老前輩為師,還以武試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幽聖院,實現了先前定下的目標。”
“本來我應該早點寫信祝賀你的,但是北陸這邊關於聖地的消息都比較簡略,直到前段時間靈帝傳承出世,我才知道你原來已經在南疆闖出了一番天地。”
“這兩年來我一直在調養身體,恢複修行根基,原本想趁著新一屆的試道大會的機會,參選靈淵閣的代表弟子,好名正言順地回南疆看看,但是我修行起步的時間太晚,最終沒能如願,隻好用這種方式與你說說話……”
接下來,顧憐影在信裡說起了她在北陸的經曆。
當年,她拜白汐月為師,乘雪翼天鸞飛抵北陸,直接被帶到了一片依山而建的宮殿群之中。
北陸雖然以寒冷著稱,但宮殿裡卻溫暖如春,據說這是因為底下有一條天然的炎脈,附近還因此形成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溫泉池,後來她才知道,這裡就是曾經大名鼎鼎的帝統仙門“寒宮”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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