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看到靈淵閣的隊伍了嗎?”
白玄禮蹲坐在斑駁的城牆上,一邊磨著爪子,一邊對季長青說道。
季長青望向遠方,喃喃自語道:“好像看到了,是一艘會飛的大船欸,那是靈淵閣的靈能戰艦嗎?”
白玄禮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就又低下頭打磨起了爪子,說道:“不是,靈淵閣這次沒有派出正式的空天艦隊,你看到的那艘艦船是教尊魏榮秋自己打造的靈能戰艦‘巡風’,屬於他個人的私產,能級介於普通的神霄戰船和‘幽羽’這樣的要塞型戰艦之間,是一種輕型巡曳艦。”
“不過他身為天師,應該對其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至少在火力上不弱於頂配版神霄戰船,速度上還猶有勝之,就是體型和防禦力是不如‘幽羽’的。”
季長青仔細一看,那艘正在駛來的艦船和附近停靠的己方主艦相比,確實要小上不少,但要和其他的神霄戰船比,又要大上一圈,確實有點介於兩者之間的意思。
不過他沒想到,這艘艦船竟然是那位教尊的私產,隻能說不愧是當世唯二的符道天師嗎?能被師父認可的人,不知道是怎樣一副樣子。
飛船逐漸靠近了這裡,並在即將要接近城牆的時候停了下來,一個發色微白、麵貌隨和的中年人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
他看見坐在城頭上的白玄禮,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狐王前輩,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們在這生擒了紫幽冥龍,魂曜神石也已經收回來了?”
“是啊,但是卻讓妖帝給跑了,教尊閣下想必已經和他交過手了,感覺怎麼樣?”
白玄禮雖然也曾指點過這位教尊,但對方的符道造詣早已不在自己之下,所以它也沒擺前輩的架子,而是直接問起了攔截時的戰況。
男人苦笑一聲,說道:“帝者之屍,縱然身死,亦有不世之力,我倒是小看了他,差點兒把自己的船都給搭上了……”
他從船上走下來,看到了站在白玄禮身邊的季長青,便問道:“這位是您新收的弟子嗎?”
“嗬嗬,他可不是我的弟子,而是聖主的弟子。長青啊,這位就是靈淵研修院的教尊,魏榮秋。”白玄禮說道。
“弟子季長青,拜見教尊大人!”
狐王稍一提醒,季長青就立馬反應了過來,向對方行了一禮。
“哦?這就是那位靈帝傳人嗎?”
魏榮秋上下打量了一下季長青,嘴上不住地讚歎道:“年紀輕輕就成為了聖者,魂道境界也已走到了衍生魂域的地步,真是恐怖的天賦啊,果然不愧是顏前輩的弟子!”
看見季長青手上的暗星戒,魏榮秋更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回憶一般,不勝唏噓地說道:
“當年若不是尊師提點,我恐怕邁不進天師之境,上次見到顏前輩,還是好多年之前,他老人家現在還在失魂淵渡那大道之劫嗎?”
季長青沒有直接肯定或否定他的說道,隻是說道:“師父確實還在失魂淵中修行,不過有師叔在身旁照料,想必不會有什麼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
魏榮秋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到了掛在天上的“天炎日輪”,有些驚奇地說道:
“這道神咒據說已經經曆了兩次空間變換,維持了數月之久,如今居然還有如此龐大的能量,實在是少見呐!是因為火曜神石的原因嗎?”
“是的。”
白玄禮說道:“火曜神石的力量與我同源,而且本身就具有斂聚靈力的作用,冥骨妖庭的靈氣駁雜不純,我稍微調整了一下神咒的構成,以淨世琉璃火為核心,提煉這些駁雜的靈氣,將其全部納為己用,果然讓神咒的力量得以提升。”
“前番鏖戰,我又吞納了此地的陰氣反哺神石,這天炎日輪的能量才能久持不散,下場戰鬥,說不定也能用得上它哩!”
魏榮秋聽了白玄禮的描述,不禁嘖嘖稱奇,二人又聊了聊靈淵閣那邊的情況,交換了一下情報,當得知梅淺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趕來的時候,白玄禮對他說道:
“這城中的地脈隘口附近還有那神咒‘汲黯之淵’的符文,我雖已讓漓兒封了地脈,斷了它的能量源泉,但那些符文留在那兒始終就是個禍患,不知教尊閣下能否幫忙,將這些符文徹底鏟除呢?”
魏榮秋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事情,我責無旁貸。”
隨後,他又看向了季長青,問道:“長青願意跟我一起去處理這道神咒的符文嗎?”
季長青心中一動,連忙說道:“我願意!”
白玄禮看了看他倆,笑著說道:“好啊!帶著長青過去,也正好教他認識認識神咒,你彆看這小子魂道修為不低,但作為符師的積累可差多了,長青差不多已有兩年沒有接受過聖主的教導了,教尊閣下也可以讓他看看另一位符道天師的手段。”
“欸,我的這點手段,可萬不敢與顏前輩相比,不過,長青若是願意跟著我學,我自當傾囊相授!”
魏榮秋語氣真誠地說道。
“那我先去找韓元極他們安排靈淵閣的修士入住,不打擾你們兩個的工作了。”
白玄禮說完,便離開了這裡,魏榮秋也走到了季長青的身旁,對他說道:“走吧,幫我帶個路,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嘞!”
……
天命洪爐附近。
魁皇看著眼前血肉枯乾,麵容可怖的妖帝,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滿意地笑容。
“隻有舍棄理智和記憶,才能成為完美的傀儡。”
“可惜啊!雖然吞吃了天穹聖虎的靈魂,但紫幽冥龍卻被他們給擒住了,炎骨朱雀也落到了靈淵閣的手裡,到頭來,還是隻得了一半的妖帝四象之力。”
他看了看天命洪爐旁邊的一個祭壇,喃喃自語道:“當初費儘心思收集起來的禁器,現在也都被他們給拿走了,好在,喚靈骨笛還在我的手上。”
魁皇拿出了一支骨質的笛子,將其放在嘴邊,輕輕地吹響了它。
淒婉的笛聲傳向四方,在那漆黑的土地下,一具具骸骨從黑暗中爬了起來,腳步踉蹌地走向了笛聲響起的地方。
它們的骨體有的晶瑩玉潤,有的神蘊自生,細看下來,竟無一個是普通的白骨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