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青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師父顏君聖,顏君聖那邊沉默了一陣,轉而告訴了他一個更大膽的想法:直接引動登天之劫,攪亂血祭陣法!
不僅如此,他還可以在血祭陣法獻祭一部分人之後再引雷劫,這樣的話,不僅可以讓對方的陣法無法停止,他還可以掠取一部分血祭之力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可謂一舉兩得!
季長青雖然也知道這樣做的好處,但是讓他拿這些牧民的生命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他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可能在師父看來,彼岸世界裡的這些存在並不能算作真正的“人”,但他還是想儘可能地不做這個劊子手。
畢竟,他之前殺的都是所謂的“邪修”,雖然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多正義的人吧,但直接利用血祭之力來提升自己的修為總讓他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和血月魔尊沒有什麼區彆。
顏君聖聽了他的見解,倒也沒有逼他,隻是換了種方案。
這個血祭陣法是由內而外的,即陣法啟動後,會先獻祭內圈祭場裡的普通牧民,再擴散到外圍,獻祭掉這些邪修。
如果能對幾個陣法節點稍加修改,就能讓血祭的次序顛倒,即先獻祭外圈的邪修,再獻祭內圈的的牧民。
不過,這樣做不僅需要提前做準備,而且隻要陣法一開,就必定會被血月魔尊察覺,屆時,他必須得把握好時間引動天劫,才能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破開陣法,放這些人出去。
雖然有些困難,但季長青還是打算試試。
他走到那些法陣節點附近,一邊假裝跟那些邪修聊天,一邊悄悄地用魂力在附近布下了幾道魂符,並隱藏在了血祭陣法本來的陣紋之中。
這些邪修不懂符陣,根本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他就這樣依樣畫葫蘆,把這裡的幾個節點都埋了個遍,隻等祁挽雲開啟法陣,他就把這些魂符全部啟動,改變陣法的血祭對象。
不久後,祁挽雲終於將陣法構築完整,眼瞅著就要開啟血祭之陣了,季長青也掐著魂符,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可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突現!
那些被困的牧民突然躁動了起來,他們像是察覺到了自己即將被宰割的命運,並開始自發地衝擊起了邪修的陣線。
邊上圍著的邪修自然不會手軟,他們拿著武器,對付起這些既沒有修為,又手無寸鐵的牧民簡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眼見這些人一個個倒下,季長青的心臟也在不停地狂跳,他現在根本不敢隨便動手,因為牧民和邪修已經混在了一塊,如果他現在出手,祁挽雲估計會不顧自己人的性命,直接開啟血祭陣法。
到時候,這些人也一樣逃不掉!
騷動,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代價,當然是反抗者的鮮血。
邪修們將一具具屍體踢進了祭場,有反抗者的,也有自己人的。
剩下的牧民擠在祭場之中,滿是惶恐地看著同伴的屍體和已經殺紅了眼的敵人。
站在祭台上的祁挽雲對此則不以為意,她喃喃自語道:“一群早就已經死了的人,居然還能幻想出對死亡的恐懼,彼岸世界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啊!”
“要是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之上,還有另一個自己,過著比現在要好的多的生活,他們又會怎麼想呢?”
她嗤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怎麼也開始多愁善感了?還是趕快處理掉這些家夥,把血皇的力量拿到手,然後回東荒辦正事兒吧。”
說完,她便著手開啟了血陣。
隨著大陣的轉動,祭場裡隱隱冒出了絲絲縷縷的血氣,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重壓,就好像被什麼不知名的存在握住了心臟一樣。
最先被獻祭掉的,是那些死者的屍體,然後,隨著血氣的流失,祭場裡的人也有了一種昏昏欲睡之感。
他們一旦倒下,就會成為下一個被獻祭的祭品。
就在這時,原本站在外圈的一個邪修突然跳進了祭場之中,幾個陣法節點也隨之發生了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