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雕蟲小技!”
邪念本身也不是非得依附於實體,它知道血皇的道力遇血而生,愈戰愈強,索性便拋下這具軀體,化作一團黑霧盤旋在佛窟頂端,操控這千百尊肉身佛以魔音襲擾祝紅塵。
這些肉身佛枯坐已久,血氣早已乾涸,隻剩一具皮囊,乃是對付血皇的不二選擇。
與此同時,它又將黑氣擰成鎖鏈,向祝紅塵身旁的季長青纏去。
季長青周身靈影閃動,瞬間便將鎖鏈斬落!
原來是吞天靈神,它早已附在了季長青的身上,幫他屏蔽了來自四麵八方的魔音,還擋住了邪念的偷襲。
不過,季長青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佛窟的出口已經被黑霧遮蔽,看來它是不打算給二人出逃的機會,誓要在這裡解決戰鬥!
祝紅塵掠了迦葉法王的血氣,暫時又恢複了一些力量,她和季長青背對而立,說道:“你手上不是有一枚佛骨舍利嗎?一會兒我們倆打個配合,你用佛骨舍利照出它的原形,我來攻伐它的本源。”
“好!”
季長青應了一聲,在邪念再度組織起攻勢的時候直接祭出了佛骨舍利。
純淨的佛光照向四方,遍布佛窟的黑霧立刻便如雪片般消融退卻。
邪念發出了一聲怪叫,立刻便收攏起黑霧護在了自己身邊。
但祝紅塵可不打算給它退縮的機會,手中血劍一個刺挑,便剖開了邪念的護體黑霧,讓它暴露在了佛光的照耀之下。
濃重的黑氣噴薄而出,被佛光逐漸淨化,剩下的邪念則蜷縮成了一團不起眼的黑霧,看起來好像立刻就變得萎靡不振了起來。
“嗬嗬,我當你有什麼手段呢,結果也不過如此嘛~”
祝紅塵手中的血劍化為氣霧纏住了邪念,化作了一個血棘囚籠將其給囚禁了起來,這才將其收入手中。
“嘿嘿,你中計了!”
就在這時,血棘囚籠中的黑氣猛然炸裂,其中一抹細小的黑氣鑽入了祝紅塵的身體,從她的體內牽出了一道更為龐大的邪念!
“啊~親友的分離、同輩的歧視、師長的背叛、殺戮的快感……不愧是聲名在外的血皇,你深藏於心底的邪念,比覺者還要更甚一籌啊!”
這道邪念鑽出了祝紅塵的身體,在空中一邊徘徊,一邊發出了桀桀的怪笑。
祝紅塵感覺自己好像被抽走了什麼東西,心裡不禁空落落的,不過,這對她的戰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一瞬的恍惚之後,她便清醒了過來。
聽著在天上怪笑不止的邪念,祝紅塵麵色一沉,冷哼了一聲,道:“真是聒噪!”
隨後,她便再度聚血為劍,撕裂了天上的邪念。
但是這次的邪念被刺穿之後,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崩散,而是分成了一道道黑霧,重新在地上彙聚了起來,凝出了一個人形。
隻不過這次,邪念所變成的並非是某個僧侶,而是一個氣如淵海,威臨八方的人物。
季長青看到他額上那若隱若現的眼狀神紋,不由得一驚,說道:“這是……天目神族的某位強者嗎?”
祝紅塵此時也擰緊了眉頭,語氣沉重地說道:“沒錯,它所變成的這個形象乃是我的養父,淵皇祁神釗!”
“這個家夥,居然將從我這裡汲取的負麵情緒具象化了!”
祝紅塵有些懊悔,她剛才太大意了,忘記這個所謂的邪念也可以從自己身上汲取力量。
現在它變成了自己記憶中那個幾乎無人能敵的淵皇,佛骨舍利對他的壓製已經幾乎失去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