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處岩洞,穿過這裡,便可以進入天泉山頂的雲海天池。
聞心的腳步在這裡停了下來,她站在洞口,對月鱗說道:“接下來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了。”
月鱗向其道了聲謝,看著岩洞中忽明忽暗的藍色熒光,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待到心情稍稍平複下來,她才緩步踏入了其中。
走進洞穴,月鱗才發現這裡的藍光源於一種微小的植物,正是它們的呼吸,才讓這裡閃爍著有節奏的光芒。
不過,月鱗隻是看了一眼,便已無暇欣賞這裡的景色,因為她一直在思考,自己該怎麼麵對那位靈淵閣尊主。
關於這位尊主的來曆,北陸上一直流傳著許多傳說。
最早的傳說來自於中古後期,自白帝退位、妖帝繼位之後,人妖二族的交流中心就從北陸轉移到了西境,雖然後來妖帝並沒有秉持白帝人妖平等的理念,但他卻保持了對白帝道統的尊敬。
但是在神霄宮滅亡天聖王朝之後,沒有帝者庇佑的白帝道統,也受到了其他勢力的覬覦。
當然,第一個出手的就是當時還算強勢的龍族,據說鎮海龍皇親自帶著大軍從永冬之海殺了出來,準備趁機滅掉白帝的道統,但是靈淵閣的尊主橫空出世,與鎮海龍皇大戰一場,雙方不分勝負,便各自退兵,又進入了相持的階段。
這也是那位尊主唯一一次有明確記載的出手記錄,之後雖然也有幾次疑似記載,但都沒有明確實證,更像是後人附會的內容,但有能跟鎮海龍皇打成平手這一項記錄,便足夠威懾其他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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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鱗之前雖然也是大妖,但還從未和這種等級的強者打過交道,因此,她的心裡也十分忐忑,直到一股撲麵而來的潮濕水汽,她才猛然醒悟,自己已經走出了山洞,來到了雲海天池之中。
抬眼望去,夜晚的天池靜謐而深沉,薄薄的霧氣從水麵飄來,帶來了一絲涼意,但是,月鱗卻沒有在這裡看到一個人影。
她壯著膽子說道:“龍族降將月鱗,來此拜見尊主大人。”
像是為了回應她的聲音似的,天池的池水與霧氣融合,構造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形,而她的容貌,正是白汐月!
白汐月對她說道:“不必如此客氣,我已從聞心長老那裡聽說了你的遭遇,你原本就是冰河天生地長的妖修,玉虛龍王在那裡建立龍門,你選擇在他手下蛻形成龍也很正常,我對所有來投的妖族向來一視同仁。”
月鱗見白汐月如此好說話,也不由得放下心來,說道:“這麼說,您願意接納我成為靈淵閣的一員嗎?”
白汐月笑了笑,說道:“你不是和憐兒訂的有三年之約嗎?我可以向你保證,三年之後,北陸的格局將會天翻地覆,屆時,不用我說,你也會留在靈淵閣的。”
月鱗聞言,十分驚訝地說道:“雖然我很相信您的實力,不過,北陸的另外兩大勢力也都有與您同級彆的強者坐鎮,千百年來,其勢力範圍都沒有過大的變動,您為何會如此篤定,三年之內就一定會發生變化呢?”
白汐月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在你看來,我和魔族聖祖、鎮海龍皇誰更強一點兒?不用有所顧忌,就按照你之前在外麵當妖修的所見所聞,給出自己的判斷就行。”
月鱗猶豫了一下,說道:“魔族聖祖和鎮海龍皇在靈帝曆之初曾有過戰鬥,從結果來看,魔族聖祖是要強於鎮海龍皇的。”
“在古老的傳說裡,您也和鎮海龍皇交過手,但卻不分勝負,所以,在我看來,您的實力應該和鎮海龍皇不相伯仲。”
白汐月聽了她的判斷,說道:“大體上來說,你的判斷並沒有錯。”
“魔族聖祖在很早之前就達到了‘世尊’之境,論實力,他確實要更強一些,至於鎮海龍皇,他的強大源於種族稟賦所帶來的強韌體魄,而我麼……”
白汐月的身形潛入了水底,隨後,一個龐然大物破水而出,隨後,月鱗便聽到了白汐月的聲音:
“正如你所見,我,也是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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