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著王寒，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
但更多的，卻是惶恐與不安。
這個秘密，他守了兩百多年，無論是他當年的師尊與同門，還是徒子徒孫，都沒人知道。
眼前這個年輕人，分明不是千機殿之人，怎麼會一口道出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前輩，既然你非要晚輩明說，那晚輩也就不客氣了！”
王寒也懶得給對方留退路，繼續侃侃而談道，“前輩明明一直沒有踏入半仙境，卻活了兩百多歲，究其原因，不外乎一點！”
“您得到了一塊能夠不斷變幻形態的晶體碎片，對不對？”
侯天明身軀一顫，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下去。
王寒則繼續道：“那塊碎片，才是讓您比任何人長壽的原因。”
“這些年來，您一直嘗試著將之煉化，但卻始終未能成功！”
“唯一帶給您的好處，就是常年累月的浸染，能不斷延長你的壽命，讓你熬死了一代又一代千機殿門人。”
“但僅僅隻是長壽，意義何在？”
“兩百年了啊，你都沒有煉化這塊晶石碎片，又何必繼續堅持呢？”
“最重要的是，你的修煉天賦還極其平庸，即便一直閉關，修為也始終難以踏入半仙境。”
“而不踏入半仙境，人的壽命頂多一百出頭。”
“不想隨時老死，你就不得不一直閉關，依靠那塊晶石碎片來拖延時間。”
“不過可悲的是，即便你參悟這麼多年，還是不知道這塊奇異晶石的來源與出處。”
“你又害怕被人奪走，一直不願向他人提及，更不想讓人擅自闖入你閉關的場所！”
“即便是你的徒子徒孫，你也絕口不提。”
“可以說，你雖然活了一大把年紀，但卻為老不尊，就是個名副其實的老混蛋！”
王寒每說一句，侯天明的身軀便微微顫抖一下，臉色也更加慘白一分。
尤其是最後一句，更像是戳中了他心底深處不願提及的痛，讓他惱怒至極。
“小子，你居然敢罵老夫？”
他伸手顫抖地指著王寒，色厲內荏道：“老夫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列位祖師的事情，你、你憑什麼如此指責老夫？”
或是做賊心虛的原因，他甚至都顧不得詢問王寒是怎麼知道這些了，隻是一味地為自己狡辯。
而王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怎麼？陰謀敗露，惱羞成怒了嗎？”
王寒絲毫不加修飾的諷刺道：“你不但自私自利，還活得像個懦夫！”
“擁有這等奇物，卻不願跟身邊所有親近的人分享。”
“為了保住這個秘密，你除了閉關修煉，就是斷絕與世人的來往，將自己困於這片幽深的峽穀內。”
“雖然你活了兩百多歲，但一把年紀卻活到了狗身上！”
“晚輩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這一生，不但活得累，而且活得毫無意義！”
“換句話說……”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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