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收回目光,眼神裡帶了些不好意思。
三貝勒福晉董鄂氏剛剛已經順著宜修的目光看過去了,知道她剛剛是在看四貝勒,善意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沒有提這個話題,轉而道:“我還以為來的算早的了,沒想到竟是差點晚了。”
宜修:“哪裡就晚了”說著她還轉了下眼珠,這桌現在可就她倆。
董鄂氏:“看來是弟妹早了”
宜修:“妾身是第一次參加宮宴,原還緊張的很,可方才一看到三福晉,倒是放鬆了不少”
董鄂氏:“我初次參加除夕宮宴時也是如此,跟著榮母妃的時候還不怎麼緊張,等剩我一人跟著指引落座時就緊張的不知道看哪了”。
五貝勒的側福晉剛坐下準備和她們聊天,就聽到太監高聲唱道:“皇上駕到”,眾人忙起身行禮,萬歲爺今天看起來很是高興,讓眾人免禮之後便落座了。
眾人紛紛起身,向康熙敬酒拜年,表示敬意與祝福之情。一輪過後,終於輪到了胤禛。隻見他麵帶微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身懷六甲、麵帶微笑氣質柔和的宜修走上前來。
胤禛恭敬地舉起酒杯,高聲說道:“兒臣攜側福晉烏拉那拉氏,衷心祝願皇阿瑪福澤深厚,長樂未央,萬壽無疆!”說完,他與宜修一同跪地。
康熙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宜修身上。他仔細端詳著這位手扶孕肚、眉目間透露出慈愛祥和氣息的女子,心中滿意。
接著,康熙又將視線轉移到胤禛身上,看著這個原本嚴肅沉悶的四子,如今身上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朝氣蓬勃,不再像從前那樣時刻板著臉,甚至比老三還要端莊自持。康熙對這樁婚事越發感到滿意。
隨著宴席結束,賓客們陸續離去。胤禛略帶醉意地爬上馬車,身體軟綿綿地半癱在宜修的對麵。
還知道不能壓我,還不錯,宜修想著,默默又往邊挪了挪,離他遠了些。
酒味兒並不濃烈,宜修心中帶了些疑惑。她暗自思忖著,難道胤禛是在故意裝作醉酒?畢竟隻喝了那麼一點酒,怎麼可能就如此輕易地醉倒呢?
隻見胤禛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似閉非閉,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之後,便低下頭開始擺弄起腰間佩戴的那枚玉佩來。
望著他那迷蒙恍惚的神情,宜修心裡暗歎一口氣,心想還是彆問了。畢竟從這裡回到他們位於南三所的住所路程並不算遠,聊不了幾句就該到了。
馬車剛剛停下,宜修迅速下車,正準備讓蘇培盛上前去攙扶胤禛時,卻瞥見早已等候多時的胤禵。隻見胤禵鼻子通紅,伸長了脖頸張望著,嘴裡還嘟囔道:"不會吧,我四哥竟然真的喝醉了?"
沒等旁人開口,胤禵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馬車。然而緊接著便是"啊呀"一聲驚叫,宜修不禁心頭一緊,還以為發生了何事。
原來卻是胤禵被胤禛嚴肅刻板的臉色給嚇住了,生怕胤禛會借著酒勁訓斥教導自己一番。於是,胤禵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宜修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等蘇培盛把胤禛扶回屋又上了醒酒湯換了這一身繁瑣的衣飾,才湊過去輕聲說道:"看來還是十四弟最關心爺啊。"
胤禛頓了片刻後好似才理解她說了什麼嗯了聲,然後擺手大喊。
“蘇培盛”
“扶爺去外間”說完又看向宜修,微笑著,“宜兒,你歇著吧,我在外麵睡”
她正感動著又聽到胤禛低喃“讓爺兒子老實點彆總亂動”
“再累著兒子”
竟是真醉了!
這點兒酒量!?
宜修在繡夏的幫助下拆著頭發……
年節裡,各種的宴會舉辦,各式的帖子飛往那內城的富貴窩。
因著宜修懷著身孕,行動不便,在宮外的一些宴會便都是胤禛一個人去的。
難得空閒了,宜修得了消息,趕忙拿了湯水過去。一碗熱騰騰的酸筍湯下去,胤禛感覺渾身都暖和了。
看著為他研墨的宜修,他伸手攬住她的肩,帶著她坐下道“那些都交給下人去做,彆累著你”
“待到你生了孩子,爺又開了府紅袖添香的時候還能少了”
宜修:“爺說開府,妾倒是想起來貝勒府都建了一年了吧”
胤禛:“嗯,是”
“現在已經建完了”
“爺打算等你生完,咱們再搬”
宜修瞳孔威震,片刻後麵上一片感動之色,胤禛伸手摸了摸她盤起的秀發,“宜兒,你生母早逝,嫡母重病,生產上爺想了想還是拜托額娘比較好”
“咱們就在南三所住著,有什麼情況,額娘過來的也快”
宜修沒有搖頭拒絕,而是滿眼感動的看著他,點頭。
二人用過午膳後,宮裡來了旨意,說是四月二十一,嫡福晉入府。
胤禛見來的是梁公公就直接托他帶話了,“爺打算等側福晉生完孩子再去府邸”
梁公公登時笑開了花,“萬歲爺也有說過,您等著,奴才先回去給您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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