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當甯初突然出現在前線兵營,肅海的眼前之時,差點沒把肅海氣得老血噴出。
肅海這才知曉神醫和阿翊在佛女封地遇襲一事。阿翊的護衛當初從封地逃回時,沒有選擇投奔肅海,前線局勢複雜,魚龍混雜,他又身負重傷,因此擇了條小徑,偷偷先行潛回西涼都城。
但這也不足以讓甯初以身犯險,親自趕往前線,畢竟現下兩國交戰,刀劍無眼,一國之君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肅海氣得罵了娘。
甯初不以為意的寬慰道:“國相大人不必太過憂心,本宮是秘密前來,除了近臣之外,無人知曉本宮已離開皇宮。”
肅海怒道:“但現在局勢危急,兩國交戰,大宏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報複。前線已如此危險,陛下還想去佛女封地救人?若陛下在封地出事,臣看這戰也不用打了,直接降了大宏,成為大宏的一個州罷。”
這語氣說得頗為嚴重,營帳內的氣氛一時間凝固。
“難道本宮要見死不救,讓神醫與我兒不明不白慘死在封地?”甯初亦是怒氣衝衝反問。
肅海一頓,連忙解釋:“不如讓臣前往封地去營救。還請陛下先行回宮。“
甯初一掌拍在桌麵之上,用了幾分內勁,震得茶水蕩漾不止。掌風甚至掀起營帳布簾的一角,營帳門口站崗的士兵亦是身體一噤,麵麵相覷。
“肅海,本宮才是一國之君,此番前來不是為了征求你的意見,而是令你配合本宮接下來的計劃。“
“你說你會前去封地營救,但若大宏突然來犯,你是想讓本宮帶兵親自上陣嗎?”
甯初拋出一連串的問題,顯然已是怒極,她才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消耗在肅海身上。她得趕緊進入佛女封地,營救她的幼子和神醫。
肅海被甯初的滔天怒意震懾,自從她繼承國主之位以來,還從未與他如此翻過白臉。
肅海張了張嘴,原本打算還想說什麼,又被甯初憤恨的眼神一瞪,隻好乖乖閉上了嘴,無奈歎了口氣。
“阿甯,我知曉你救子心切,但此事需得三思而行,量力而行。你的救人計劃是什麼?打算讓我如何配合你?”肅海直接換了稱呼,語氣懇切問道。
甯初見他願意聽聞自己的計劃,臉色緩和下來,說道:“本宮喬裝成封地百姓,打算啟用在封地的極秘線人。先行查明神醫及阿翊的下落。再做打算,見機行事。若救回神醫及阿翊,到時還需你接應。”
說來說去,其實到底還沒個正經的計劃。肅海不滿的蹙起眉頭。
甯初見此,接著解釋:“若本宮遇危險,會立即發射訊號,國相大人見此信號,直接攻打封地,轉移他們的視線;同時派精銳秘密前來搭救。“
肅海愈發蹙起眉目,這說起來容易,可萬一其中發生任何變數或變故,結果就不好了。
“總之見機行事,保持聯係,本宮明日傍晚出發。”甯初見肅海仍舊不放心,也不想跟他多廢話,交待了最後一句,便離開他的營帳。
次日傍晚,甯初戴上聞人誠之前贈送於她的人皮麵具,喬裝打扮一番後,帶著兩名貼身護衛悄悄潛入封地。並於第二日清晨,憑著通關文牒進入封地首府梅番。
封地的百姓十分信佛,對佛女亦是十分忠心擁戴。大街小巷彌漫著濃厚的佛教氛圍,家家戶戶禮佛燒香,寺廟更是遍布梅番。
甯初等三人帶著蓑笠,像是進城趕集的郊區百姓,無論長相、衣著,與封地百姓並無多大區彆。因此十分容易混跡於人群之中。
入城之後走了半晌,甯初掏出袖中圖紙,瞄了一眼,肯定說道:“快到了。”
三人來到街巷深處的一處低調民宅,甯初伸手在門上有節奏的敲了幾聲,外人聽起來尋常無異,裡頭的房主聽出這是上頭的對接暗號,趕緊打開大門,迎接幾人。
“遠方客人,裡麵請。”房主是對老夫妻,在梅番生活了大半生,也是西涼一直安排在梅番,負責收集當地情報形勢的線人。梅番佛教氛圍濃厚,素來是佛女的大本營,亦是西涼最容易鬨事的地方,因此西涼皇室一直以來便對梅番十分戒備,長期駐紮線人。
老夫妻不知上頭派來的是何人,不過猜測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來梅番的定然不是個小人物。因此不敢有絲毫怠慢。
“佛女和封地近來有何異動?”甯初問道。
“我們夫妻倆無法接近佛女,因此無法掌握她的行蹤;不過封地近來出現不少大宏士兵,在梅番經常能遇見大宏士兵前來采購藥物。我們推測在離梅番不遠處應該駐紮著一支大宏軍隊。”老夫妻如實回答。
甯初並未得到任何有用信息,便開門見山:“可有注意到封地這邊抓了什麼人,是否有一老人和一小孩。”她掏出神醫和阿翊的畫像,展示在兩人眼前。
老夫妻對視一眼,愧疚的搖了搖頭,他們並未在梅番見過兩人。
甯初並未感到意外或失望,畢竟這老夫妻在封地屬於級彆較低的線人,無法接近佛女周身。估計佛女抓捕神醫一事涉及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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