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塵瀟匆匆掃視了一遍府衙內情況,交戰場麵混亂,他的士兵和暗衛正與好幾路人馬混戰在一起,對方有北漠人,西涼人,還有漢人,定是聞人誠的手下。
從聽到第一聲爆炸,他便已怒意叢生,咬牙切齒,千算萬算,真得沒有算到聞人誠竟能把火藥帶進於桑鎮。
他趕至主屋前,暗衛正與西涼人纏鬥。
一名暗衛瞧見他出現,趕緊高聲彙報道:“大人,國主還在屋內。”
話音才剛落,主屋的大門被打開,甯初穿著他的外袍衝了出來,身後竟還跟著名男子。
穆塵瀟認出,那男子………是肅海。
新賬舊賬可以一起算了。
甯初見到他那副快要吃人的表情,神情一愣,心中發虛,穩了穩心神卻是脫口問道:“大人,阿翊在哪兒?”
她倒是淡定的很,還知道問起阿翊來。
“過來,到我身邊來,我就告訴你。”他聲音沉沉,挾裹著狂風暴雨。
甯初一陣躊躇,還未踏出一步,身後的肅海便大聲說道:“阿甯,不要相信他,他都是騙你的,什麼監察使,他分明就是如假包換的大宏皇帝,宏武帝!”
這番言語如同雷電一般,狠狠的擊中甯初,令她目瞪口呆,難以動彈,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什麼?”她想反問肅海,眼神卻是死死的盯著緊抿雙唇的穆塵瀟。
肅海上前一步,走到她麵前,方才在房內,還未來得及同她解釋,她便要衝出來找尋阿翊。
他低聲快速解釋道:“阿甯,跟我回西涼,他確是大宏皇帝,穆塵瀟,陰險狡詐,心狠手辣,你千萬彆被他迷惑了,他就是想吞並西涼,他……”
還未等他說完,轟隆一聲,從遠處又傳來爆炸聲,震得地動山搖。
穆塵瀟臉色愈發鐵青,抬首循聲望去,那白煙升起的地方,正是城門位置。
甯初也被這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徹底拉回神來。她大腦迅速反應,之前一直縈繞不解的許多問題隨著監察使的真實身份揭曉,也迎刃而解。
為何他能在於桑鎮為所欲為,眾目睽睽之下霸占她;為何他能說服大宏皇帝,讓她和阿翊得以留在於桑鎮。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真相便是,他本身即為大宏的最高權力者,掌控著一切局麵。
什麼真心愛她,大概不過是見色起意,對她既奪色又可奪權,而收養阿翊為義子,也隻不過是為了牢牢的控製住西涼,畢竟阿翊會是西涼的下一任國主。
想清楚這一切,她心中痛苦萬分,幾欲窒息。原來付出真心,卻被當成猴耍的一直都是她。
再睜開雙眼,她眼中已是冷峻淡漠,身上隱隱透露出一代國主的理智和威嚴。
穆塵瀟視線從遠處的城牆轉移回來,看見甯初漠然的盯著她,心中亦是一痛。他不知肅海同她說了什麼。
不過他知曉,若是再不行動,他就有可能再次失去甯兒。
“甯兒。”他急忙上前。
“彆過來!”甯初凶狠嘶吼道。
他乖順的定住腳步,趕緊解釋道:“甯兒,朕是真心愛你的,你是朕一手養大的,都是西涼這幫賊子從朕的手心窩裡,將你奪去。還記得朕之前同你說得那個王侯世子與小孤女的故事麼,那就是朕和你的故事。相信朕,快到朕身邊來。”
嗬,他這是都不裝了,直接承認自己是大宏的皇帝了。
竟然還說她是他一手養大的,如此荒謬的事情,誰會信。
他騙了她這麼久,他說得話是一點信譽都沒有了。
“阿翊在哪兒?”她繼續朝著他嘶吼,根本不顧及他的皇帝身份。
一旁的肅海又趕緊開口:“阿甯,先同我回西涼。聞人誠已經去救阿翊了,以他的能耐,阿翊定會安然無恙。”
穆塵瀟忍無可忍,這肅海當著他的麵簡直是太過狂妄過分。
他捏起拳頭,凝聚內力,朝他衝了過去。
肅海見狀,迅速反擊,兩人直接交上了手。
“跑啊,阿甯,你輕功不是很好嗎?”肅海一邊艱難應對穆塵瀟,一邊朝她大吼道。
他用命拖著穆塵瀟,西涼的將士拖著暗衛,這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甯初眼珠一轉,她要趕緊去找尋阿翊,找到了就一起回西涼。
說罷,她提起一口氣,施展輕功,朝府衙外衝去。
穆塵瀟瞄見她決絕離去的背影,又怒又急,出手瞬間狠辣神速,直接使出化骨掌,擊向肅海。
砰砰幾聲,隻見肅海猛然瞪大雙眼,慘叫一聲,口噴鮮血,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他的胸骨和肋骨已經瞬間被擊碎,如同一灘爛泥般躺倒在地,雖未死,卻無法動彈。
甯初聽到聲響,半空之中回頭看了一眼,肅海躺倒在地,狀如死人。
她以為他真得死了,心痛不已,憤恨的剜了一眼穆塵瀟,加快了腳下步伐。
穆塵瀟此時已是猩紅了雙眼,幾欲癲狂,他無法承受再次失去甯兒的痛楚。甯兒是他的心窩,是他的脊骨,是他的呼吸,是他想要惡狠狠融入一體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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