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吃飯的人都停了筷子,沒有一個人的心思還在吃飯上。
朱翠蘭趕緊出聲打圓場道:“咱們自己家人,哪有麻煩的事兒,冬湖多好的小哥兒,光是這樣我還覺得不夠呢,大川爹娘走的都早,家裡家外都是冬湖一個人忙活,沒有婆母的幫襯本來就已經虧了他了,咱們沒有一個不情願對冬湖好的,老太太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您庇護了冬湖十幾年,也該到了他孝敬你的時候,您就在這兒安心的享享清福,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操心,多好。”
她說著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趙洛川的腳。
趙洛川會意,想了想複又開口:“奶奶我不會說話,您彆見怪,我就是想讓您放心,冬湖是我一輩子的夫郎,我這輩子都會對他好的,說出來的不作數,您身體硬硬朗朗的一直看著,要是以後我食言了,您替冬湖教訓我。”
這話終於讓老太太傷感的臉上添絲笑意,她知道是自己多慮了,便也沒多說什麼:“嗐,原是我想的太多,許是老天看冬湖前十幾年過得太苦,所以才叫他遇到你們這一戶人家,如今苦儘甘來,是不該說這樣的話。”
“說的就是這,老太太放寬心。”
既然談及成親之事,那些個聽著掃興的話也都止住了話頭,趙方初興衝衝的問朱翠蘭那嫁衣長什麼樣。
楊冬湖也是想看的緊,朱翠蘭看他一臉的急不可耐忍不住發笑,鬆口說明兒縫好了袖口先給楊冬湖穿上試試。
他們越說越熱鬨,天都有些擦黑了才散去。
第二天大早起來都有事兒呢,晚上得休息好了第二天才有力氣。
離彆在即,今兒知曉了這麼大一件高興事兒,楊冬湖晚上格外粘人,趙洛川樂意之至,對他的熱情來者不拒,倆人到後半夜才閉上眼睛。
趙洛川起床比楊冬湖早的多,天還沒亮就收拾好了東西,推著板車順著山路往上去。
天熱楊冬湖還給他拿了用紗布包好的酸梅子,在山上有爐子,有水缸,到那兒也能冰酸梅子水喝。
等楊冬湖醒來,身旁的被窩裡餘熱早就散了,他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親了自己,隻是他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夢境。
趙方初比以前還積極,收拾的雖然不像乞巧那日打扮如此精致,但仔細看還是能瞧出來用了心的。
這事兒趙方初瞞的緊,不想讓朱翠蘭知道,在家楊冬湖沒打趣他,隻是走在路上的時候說了幾句。
趙方初平日大咧咧的一到這事兒上就臉皮薄的緊,一點兒也不讓多打趣,楊冬湖體諒他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哥,不好說的太私房,再說大道上人多,被彆人聽見也不好。
除了乞巧那幾日食樓人多,過了節慶食樓看起來也不怎麼忙。
楊冬湖到的時候樓下廳堂還沒人,楊春曉拿著抹布在勤勤懇懇的擦桌子,身上穿的正是朱翠蘭那件舊衣裳改出來的。
“大姐。”楊冬湖朝裡喊了一聲,挎著籃子進門。
楊春曉能自己真真正正掙錢了以後,渾身才顯出不一樣的味兒來,像是有了底氣似的,說話比以前聲音都大些:“我算著今兒該是你們來的日子,從早上就開始等著了,快,喝口水。”
楊冬湖喝了口水,開口問道:“怎麼樣,還能適應嗎?”
“能,掌櫃的人很好,這活兒也不重,還包吃住,都沒有從前在婆家乾活累,能有錢拿就更覺得輕鬆了。”
楊冬湖點點頭:“那就行,不過你現在能掙錢了,劉家人有沒有找上你?”
劉友蓮黑心起來不比王杜娟差多少,那一家子也是有便宜就占的主兒,要是知道楊春曉能掙錢了,還不馬上就來鎮上找事。
劉天佑自從上回被楊春曉罵了一通之後倒很少來了,但是楊春曉知道那家人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早早地跑了才好,她自己心裡有思量,就沒拿這些事去煩楊冬湖。
她與劉天佑怎麼說也同床共枕了好幾年,彼此秉性都拿捏的死死的,劉天佑窩囊,楊春曉知道怎麼對付他。
想著她搖搖頭:“還沒有,劉天佑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再說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他們也拿捏不了我,我有分寸。”
“那行,有需要開口的你彆藏著不說,我能幫上你的肯定幫。”
“我知道。”
楊冬湖不想在鎮子上多耽擱,等會兒還得去張府一趟,與楊春曉略說幾句沒坐住就走了。
張府的大門依舊緊閉,門口看守的家丁沒得主人的命令是不許開門的。
不過張寶瑜早早的就吩咐了下去,楊冬湖才說明來意,就被帶著進了內院裡張寶瑜的院子。
半琴沉穩嫻靜,規規矩矩的給他倆添上了茶水:“小姐和少爺這會兒正在聽楊先生授課,二位喝盞茶稍等片刻。”
“有勞。”
這裡是張寶瑜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陳設與府中彆處相差不大,都是一派老成的樣子。
院裡很安靜幾乎聽不見有說話的聲音,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楊冬湖拿杯子的動靜稍微大了一點兒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半琴話說的不錯,說是稍等片刻竟真是隻等了一會兒,他倆的茶才喝兩口,張寶瑜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半琴,人呢?”
“在屋裡。”
顯然張寶瑜今兒又挨了手掌,她進門的時候楊冬湖看見半琴熟練的去拿了藥罐出來給張寶瑜塗手掌。
她身後還有個年紀不大的漢子,看穿著應該就是張府的少爺張寶琛。
“哎呀,你們可算來了,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叫我看看是什麼?”
楊冬湖先起身打了聲招呼,接著將做好的蛋黃酥遞給身旁的丫鬟。
“這是昨兒剛做的,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上回的桑葚甜茶我也給你帶了些。”
放了一夜的蛋黃酥不如剛出土窯時香氣撲鼻,但味道上嘗起來是不差什麼的。
張寶瑜一上午不是抄書就是挨罰,這會兒肚子空空,半琴把泡好的甜茶拿來,在她心裡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能鬆泛些,不必拘著規矩,一口就咬下了小半塊蛋黃酥。
楊冬湖做的糕點個頭都不大,她一口下去也不覺得噎,順著茶水吃完了一整個,才拍拍手誇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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