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觴踏著夜色走了進來,看霖嶼還在刑部等著,嫌棄地掃了他一眼:“還不走?”
霖嶼慵懶的起身,在燈火中依舊豔目:“等你的結果。”
“還要等嗎?視越欽動情的深淺而定。”申觴走過去,在一旁飲了一杯茶。
霖嶼倚著桌麵,湊近問:“淺會如何?深又會如何?”
申觴的視線落在霖嶼的緋衣上,皺了皺眉:“你說你長得妖豔,往後見我能不能換一身素淨的衣裳?”
“月老不就是一襲緋衣,換不得。”霖嶼有理有據道。
他有點不甘心,又耐心問:“繼續說越欽的事情。”
申觴抬手遮住那一邊的視線:“長公主最擅長模仿,這才是她一直在皇室獨得寵愛的緣故。”
“所以,她培養出來的人定然跟世子妃相差不大。”
“你的意思是?”
申觴接上他的話道:“淺則生,深則死。”
霖嶼奇怪道:“鴻蒙都救不回來?”
申觴將一杯茶推了過去:“那要看他理智還剩多少?”
“我認識越欽多年,他不像是會因為姑娘失去理智之人。”
申觴若有所思地看了霖嶼一眼:“要看人,世子妃可不是其它姑娘。”
不是其它姑娘?
其實霖嶼從前也懷疑過,似是猜到什麼:“世子妃不會是跟越欽通信三年的小師妹吧?”
申觴滿意一笑:“為何這麼說?”
“你的態度變了,以前都是一副要把她關進監獄刑訊逼供的神色,今日我跟你說事,你竟然有一瞬間的驚歎。”
“況且越欽這一輩子就佩服老闕,隻有老闕培養的人才會讓他折服。”
確實分析得不錯,若沒有世子妃的反應,申觴是要按照指定的時間未見到越欽,才會派人支援。
他道:“嗯,還好,沒有因為掌姻緣長著戀愛腦。”
霖嶼沒有在意他的誹謗,感歎道:“沒想到越欽這麼快就渡情劫,是不是飛升不遠了?”
申觴也覺得好笑,但他沒有顯露分毫,隻是鎮定地歎了一口氣:“也是生死劫。”
自進來,霖嶼就發現,即使談這麼嚴肅的事情,申觴也沒有改掉一貫的冷嘲熱諷。
他不禁問:“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他?”
“一個能把最厲害的暗衛留給他人的人,不值得擔心。”
霖嶼笑了一聲:“你這是在怪他沒借你吧?”
當年申觴向他借人押送惡犯,越欽無情的拒絕了他,還說這是暗衛,不好暴露。
所謂的不好暴露。
到了世子妃這裡,好似就沒有底線了。
“重色輕友,不應該怪?”申觴反問。
這個問題,霖嶼不好給確切的答案,還是在於值不值得:“申觴,等你遇到那個願意交托性命的人,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霖嶼立刻製止道:“放心,我不會那麼傻。”
……
在情山山腳,越欽終於確定販賣“禁藥”的據點在雲情居,準備帶人連夜端。
越欽扮作顧客混了進去,裡頭多是吞吐雲霧之人,屋內果香濃鬱,他吸了吸鼻頭,因出手闊綽,很快就被小廝帶到一間上等客房。
迎客之人是個中年男子,長得一副精明的模樣:“公子,這若仙藥,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