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兩側立著桃樹,佳人蹁躚走過,漫天花雨不休,那些衣裳皆是熹平國最時興的樣式。
這還不是最奪人心魄的。
她們坐在中間,衣裳全然按照她們的審美而製,件件都走到她們的心坎上。
龐珊死死攥著自己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叫停,要了那一件衣裳。
“可遠觀不可褻玩,簡直是誅眼。”
“這就叫做欲望。”棲樂已經漸漸冷靜下來,衣角依稀可以看到捏皺的痕跡,再捏下去,白衣怕是要勾絲。
“我何時拘束於物欲,還不是想要就要,這種想要又不能要的感覺,真難受。”
“無錢是克製物欲最直接的辦法。”
這倒是在理,畢竟最開始得一件漂亮的衣裳即可,有錢之後,會考慮衣裳的用料高端與否、設計是否獨一無二,如此算下來,還是被物欲所限。
但從商的角度,就是要挑起人的物欲。
而買者就要壓製物欲,才不會淪為金錢的奴隸,一次次走入奴顏婢膝。
“委婉一點的是?”
“物之取舍。”
“比起留在此處為奴為婢,單單一件華服並不能讓人折服,畢竟出去後,想要什麼還不是唾手可得。”
龐珊才要閉眼,棲樂伸手拉住她的眼簾,不至貼合。
“不能逃避,逃避也是輸。”
龐珊歎了一口氣:“這關真是死死扣住我的命門。”
“這是一場較量,對方怎麼可能給我們開後門,自然是極儘所能地留下我們。”
龐珊隻能思想上轉移注意力:“棲樂,你說他們那一關是什麼?”
“酒。”
“衣之於美人,如同酒之於公子。”龐珊記起什麼,“難怪古人懟夫君,以戒酒相逼戒衣。”
美人戒不掉華服,公子也難戒酒。
隻不過越欽早已戒酒,而她好似,並未戒掉華服,畢竟越欽每一次給她送衣裳,她都很歡喜。
棲樂明白隻是缺失,沒穿過華服,總是期待的。
擁有過,就不會有太多期待。
在華服這一局上,比其龐珊,棲樂處於非凡的劣勢,若非一直以越欽為念,那隻蠢蠢欲動的手怕是早已伸出去。
是越欽助她贏得這一局,畢竟她身上還穿著戰袍,這是上岸之後,越欽給她買的。
龐珊握著棲樂手臂那刻,感受到這白色絲衣的柔軟挺括:“你今日的衣裳好看,像是救世的聖女。”
棲樂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直直盯著黑色白迭裙擺,上麵點點瑩白,很像昨夜的螢火。
這是一身蘊含夢和夜色的綃衣,跟那身粉白漸變綃衣有著不同的韻味。
像是一晝一夜。
朝朝暮暮。
棲樂震驚於這點猜測,笑著道:“我可不能因為一身衣裳沉淪。”
龐珊推了推她的肩膀,擠眉弄眼:“我又沒說你為衣裳沉淪,我想知道,你有沒有為越星紀沉淪。”
為越欽沉淪?
這一番曖昧的問答,並未在棲樂身上激起水花,她很清楚,動了心思會很危險。
她不想將自己置身險地。
“下一關。”棲樂坦然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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