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呀,越世子。”
“初次見麵就盯著我看,還故意彆開眼。”
越欽狡辯:“我那就是例行公事的看。”
棲樂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是嗎?誰例行公事,還在腦海認定美貌不美貌?”
越欽一時間,沒了竹簧煎茶、山林揮毫的愜意,心虛般般浮現當時的評價:雅中帶倩,美則美矣。
“所以,當時你的論斷是什麼?”棲樂繼續追著問。
路過的船隻忽然朝他們灑下一陣花雨,紛紛揚揚飄了滿身。
兩人映入彼此的眼簾,遐思漸起。
棲樂清楚,有時候越欽經不住逗弄,輕輕拂去他身上的落花:“休息好了,走吧,去銀生館。”
越欽琢磨好的說辭已經無法施展,匆匆將手中的“長傍果”塞入懷中。
兩人再一次沒入人群,行至麗水儘頭、倦鳥歸處,終於看到銀生館的牌匾,經守衛相迎,進入館內。
他們等候的屋中,燃著青木香,
不多會,一個身著黃色錦裙的人,走了進來,麵色和氣:“得見星次台掌台星紀及夫人,今日萬分榮幸。”
他們兩個人的畫像早就隨官報傳至各處,向昀一眼認出也並不奇怪。
越欽開口:“向姑娘既知我們,自然也知我們的來意。”
向昀比他們想象中更淡定,帶著不親不疏的笑意:“越星紀,星次台的輪選招不到人,你不該來找我。”
“你應該拿著誠意去尋芸芸少年。”
見她置之度外的樣子,棲樂迂回道:“向姑娘,你可還記得星次台心願中關於少年那一句是什麼?”
這麼一問,棲樂捕捉到向昀轉瞬即逝的慌張,她把握著分寸,自己回答:“願芸芸少年,踏徑綻誌,聞達於世。”
“峭山雖好,卻始終給不了他們踏徑綻誌、聞達於世的機會。”
毋庸置疑,她給不了。
向昀儘她所能創下的閒適,能給的隻是避世,給不了那種一日看見燕都花的榮耀,也給不了他們造福家鄉的青雲梯。
他們自縛一方,說起來也有她的錯,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窩在沒有屋簷的天地,自生自滅吧。
她喟歎:“生於安樂世,我輩書生卻依舊苦。”
越欽和棲樂不約而同地看著她,向昀眼底儘是哀婉:“我輩書生,一片報國之忱,惟於寸紙尺字間見之。”
“我輩書生,一腔才華學問,一出學府竟無容身所。”
“此等悲哀,世人舉目皆可見。”
門前樹葉將落卻戀樹,簷前鳥將離卻眷籠,人之處世,亦是如此可憐。
向昀斂色:“自始至終,我不過是在悲失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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