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良人,有些細節何必再問,我隻是心疼,她要同我走這條生死不明的路。”
“不必擔心,太平世行新政,總是順利的。”
越欽將那道通往往事的門再一次打開:“莫伯父應該還有事情要同我說吧?”
莫禦眼中澄明,有些事情好似就這樣覆過來,清晰無比。
濟元十七年,吏部值房。
利慎剛走進去,莫禦便漾著手中的紙道:“這是什麼名冊?”
利慎熟知名冊內容,不屑一顧道:“莫尚書跟他們有舊交,不願意見他們下台?”
“可是覆水難收,連雲闕都被架空即將離去,莫尚書不妨也早日致仕,留個全屍。”
這利慎也是從平人一步一步爬到如今侍郎的位置,卻全然忘了根本。
莫禦的語氣不免加重:“你可知,國需才舉,方得安穩。”
“你不分青紅皂白,排除異己,是在自掘墳墓。”
利慎淡然一笑:“這墳墓是已經挖好了,莫尚書不妨去躺躺,看看合適不合適?”
他看著莫禦氣急敗壞的模樣,開口道:“莫尚書,你這個位置也該讓下官坐坐了。”
“大局已定,和平下台,於你於我都好。”
“說不定路上還能跟雲丞相作伴。”
莫禦想著紙上的數十個名字,忍不住道:“他們都是無辜的,你一定要汙其名,成己貪。”
“貪?”利慎嗤笑一聲:“我憑謀略上台,這一切都是我皆得。”
他抬手敲了敲案上的名冊:“至於這些人,不審時度勢、固步自封,惡名退場就是他們的歸宿。”
“你出身名門,何必假惺惺地顧惜這些平人。”
莫禦聽出他話中的不解,胸中滌蕩的正義擲地有聲:“人才麵前,無所謂貧富貴賤,於國有益,皆應厚待。”
“是你不分青紅皂白,讓他們給你鋪路,你走在累累白骨上,夜深露重時,內心無不安嗎?”
利慎惱道:“彆滿嘴的仁義道德,若非我是長公主駙馬,能有今日成就。”
“你口中的公平,也隻是說說而已。”
“至少,我未曾受過你一絲一毫的公平。”
沒有受過,若非政治清明,平人壓根進不了官場。
莫禦罵道:“冥頑不靈。”
利慎卻逐漸冷靜:“罵這些做什麼,莫尚書,不如急流勇退,以圖來日,為他們正名。”
“對了,致仕的折子還是早些退,不然這些人,我就不隻是敗其名,而是奪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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