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效並不擅長官場的門門道道,光這一聲稱呼就得罪利慎。
利慎登時麵色一變:“往後好好乾。”
這一句好好乾,就乾了三年。
利慎用他的成績,一步一步登頂侍郎,卻並不滿足,但是卻對利侍郎這個稱呼有了一點見好的顏色。
姚效明白這一點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的榮耀可以被掩藏,可那寒窗十年的書生不能。
姚效頭一次頂撞了利慎:“利侍郎,這位書生策論上等,為何沒有被錄用。”
利慎抽出一張白紙扔在他的臉上:“姚效,你做了這麼多年,盯著你手上那一丁點活沒用,本官的心思、陛下的心思,你可曾顧忌過。”
“這人妄議情山兵變,還想入仕。”
姚效認真的看了一遍:“這根本就不是他的筆跡。”
“是,這樣的狂妄之仕,以為是星次台江閒的愛徒就自恃才高,本官就偏不讓他入仕。”
“隻是因為這個緣故,就將他人十年辛苦全部推翻?”
“有人走,不是要造點勢。”
姚效站了起來:“可他是無辜之人。”
“無辜?怪就怪他這時候跟星次台牽連,雲丞相致仕,本官總得聊表心意。”
姚效麵上沒有悲喜,隻是無儘的沉默。
利涉卻唇角咧開,將姚效的人生腰斬:“來人,”
“姚效在這屆科舉中,夥同作弊,杖責三十,革職趕出去。”
半晌,就有人衝進來挾住姚效的雙臂,迫使他屈膝跪下。
姚效忍著垂裳觸地的疼痛,六年的委屈悉數道來:“濟元十四年,學院新書問世,你說我初出茅廬不適合嶄露頭角,這出頭鳥的名頭,你便替我認下了,升為郎中。”
“濟元十五年,才策為陛下認可,你說這事歸於部司有助團結,而我能得曆練是好事,結果所有的賞賜再一次為你所占,你升為右侍郎。”
“濟元十六年,考績律初發,平貴相爭,你判我考績為中,遮住風波,而你升為左侍郎。
“一年又一年,你步步高升,我在原地徘徊不前。”
“直到今日,你偽造罪證迫害下官,你可有半絲猶豫、半刻不安。”
利慎不屑道:“你所說的這些,若無我全力支持,能落地。”
“姚效,太正直的人是無法安穩的在官場存活的,這些年,若非本官替你擋住風風雨雨,你要受的不止是這三十杖。”
“越世子,你看到了吧,安安穩穩做太子的影子,才會相安無事。”
“貴人尚且如此,何況你一個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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