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大事了。”
常思聽說正名台的事情,全然失去平日的冷靜,走到濟元帝跟前才稍稍清醒。
濟元帝並未責怪:“慢慢說。”
“剛才正名台的人來報,正名之人是太子殿下,底下人不敢私自處理,特來請示陛下意見。”
濟元帝捏著書頁的那隻書就那樣順著壓了下去:“你去,去把棲樂給朕抓回來。”
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陛下,您找我。”
濟元帝抬眸看去,棲樂正站在門口,身後還立著星次台其餘十名歸位星次。
天地從未如此靜穆過,隻見燒儘野草的火猛地蔓延到他的跟前,往後看去,是一片重新瘋長的新草。
好一招先斬後奏。
濟元帝抓起手中的書就扔了下去:“棲樂,殺儲君之罪,你可認?”
棲樂立在華英殿正中,不卑不亢道:“眾人皆知,太子殿下甘願為越世子正名,死得其所。”
隨之,她從袖中抽出一張紙雙手呈上:“更有正名書一份,以表他心。”
常思看了濟元帝一眼,上前取過正名書。
濟元帝拿起,目光停頓在那個名字上,越岱的字是他親手教的,不會錯。
隻是他清楚沒有這般簡單,麵色沉沉地看著棲樂,聲音嚴峻:“誰能證明正名書真假?”
棲樂沒有正視這個問題,而是質問:“陛下,不材之木,為舟則沉,為柱則蠹,無所可用。”
她稍稍停頓,以一種慎之又慎地語氣詢問:“您既知,為何還用?”
縱使孩子再不爭氣、犯下再多的錯,在父母心中,永遠都不狠心,視之為廢材。
若他們承認了,不配為之父母。
故而……
棲樂沒有直指名諱,不忍當著星次台眾人的麵,把一位父親對孩子僅有的那一點認可踐踏全無。
也許不是認可,隻是帝王維護血統的那種執著。
他們此舉也是在逼濟元帝破除血統,唯才是用,讓瑞國之製中的親族禪讓不再束之高閣。
濟元帝垂眸後,才緩緩抬起,似是老了一輪般開口:“這便是你的來意,還帶著他們。”
“你彆忘了,你還不是星次台之主。”
棲樂語氣平淡:“陛下知道,我替誰而來。”
濟元帝瞳孔微擴,他最怕的那句話還是被棲樂說了出來。
“前丞相雲闕有一廢儲書,至死都未呈上,今日望陛下見之,予以重視。”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仿佛韻山的鳴冤鐘再一次敲響,回蕩在殿宇,久久難絕。
這次並非鳴冤,而是鳴才。
很快,又有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
“陛下,臣也有事稟奏。”
門外有一人踏著前一陣鐘聲走進來,他著一襲淡薄的濕青衣,上麵布滿血漬,每走一步就摁下一個血印。
雙手還有刮痕,想必正是從正名台而來。
棲樂略微看了一眼,便彆開眼。
她不敢看他。
越欽卻在滿堂的人中,隻看著她走近,有種隔世經年的感覺。
他沒有猜錯,她就在這裡。
越欽頓在同她並肩的地方,高聲道:“陛下,臣也有一封新廢儲書呈上,亦望陛下見之,予以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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