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基地。
君度坐在治療床上,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隨著呼吸輕微搖晃著,他百無聊賴地轉著手中的瑞士軍刀,看著身穿白大褂的宮野誌保忙忙碌碌,白大褂在空中掠過殘影。
“雪莉,我記得白大褂不能敞開懷穿吧,你是不是應該扣一下扣子?”
君度友善地提醒,換來宮野誌保冷漠地一瞥:“不許亂動,我剛剛給你包紮好的傷口,要是再裂開你就自己處理去吧。”
君度悻悻然地哼了一聲:“好凶哦,你也不想想我是為了保護誰?琴酒那一下可沒有留情。”
宮野誌保拆針管的手頓了頓,接著,行雲流水地抽出淡藍色的試劑。
“轉頭。”宮野誌保一手拿針,一手用鑷子夾著酒精棉球,“這一針有點疼,忍著點不許動,不然紮到動脈了我可不管你。”
君度依言向右偏轉腦袋,感受到脖子上一陣冰涼的觸感,以及揮發時刺鼻的酒精味,隨即,脖子一疼,他下意識地繃緊身體,伸手反抗的動作不可控製。
脖子上像是被拉了一道口子,君度不適的蹙起眉。
“彆動!”宮野誌保拔出了針頭,“幸好我還沒紮下去。”
她取來乾燥的棉球擦拭流下的血珠,接著更換了新的針管:“組織的新藥對槍傷愈合很有效果,我這邊沒有多少。”
意思是,你彆浪費了。
“是我不好。”君度將軍刀放在床上,想把雙手反撐在身後,卻因為肩關節處包裹的紗布受阻,於是,他無奈地將雙手相握於小腹前,“不用這個也沒關係,明天就沒事了。”
“我已經重新取藥了。”宮野誌保一字一頓,“不用也得用。”
“好好好,我用,我用。”君度連連道,“我一會兒儘力克製,你也小心一點,發現不對不用管我趕緊躲開,我怕我誤傷你。”
宮野誌保一聲不吭地重新幫他消毒,接著溫熱的手指觸碰著君度微涼的肌膚。
“這樣很癢的雪莉。”君度連聲討饒。
“忍著。”
君度:“真冷漠呢雪莉,明明你剛剛不是這樣的?”
“怎樣?”
“你剛剛明明為了人道主義據理力爭呢,你很抗拒使用藥物進行審訊,為什麼呢?明明隻要你簽字就可以了,其他什麼都不需要你動手。”君度目光挪白花花的門,眼神有些失去焦距,“你為什麼不答應呢?明明琴酒都那麼逼你了。”
宮野誌保似無所聞,沉默幾秒,然後將一團柔軟的東西附在君度的脖子上:“好了。”
“像對待小白鼠一樣,對待我一樣,對待他們就好。”君度伸手按住那團棉花,跳下床,“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心裡過不去沒事,但身體可就要吃苦了。你一個嬌滴滴的研究人員怎麼受得了琴酒那一槍欸。”
“所以你就不要反駁琴酒了,反正你不用出力。”君度無所謂地話語挑起了宮野誌保一絲情緒,她冷眼注視著君度。
“你看。”君度無所謂地笑,他扭扭脖子,“我又不能經常待在基地了。我也不是伏特加,琴酒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再說了,組織裡危險的家夥又不止琴酒一個。”君度拿起那把軍刀揣進大衣兜裡,“組織裡沒有好相與的,收起你無用的同情心吧。雪莉。”
“你一開始很討厭我,為什麼現在要幫我。”宮野誌保問他。
“幫你?”,君度甩了甩衣擺:“人是會變的,你糾結這個?”
“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好人,兩麵三刀不是很正常的嘛,而且那位先生重視科研組,我想找個科研組的人脈,以便獲得那位先生的關注和重視,也說的通不是嗎?”君度整理好衣服,看著宮野誌保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抬手打斷,“好了,你不要說了。老老實實聽命令就好,和你沒關係的人和事不要費心力。”
“如果你想你和你姐姐早點下去見你們父母的話,你就儘管反著來好了。”
君度語帶嘲諷地丟一句離開。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基地,反倒去了訓練場。
琴酒果然在。
他一襲黑衣站在高台的陰影下,黑禮帽壓得劉海極低,風衣領口又拉得極高,君度甚至看不清他的臉,隻見橙紅的火焰一明一暗。
高台下訓練的都是些十三四歲的孩子,大抵是三年前警方開始大力抓捕人販子,組織的新鮮血液一時得不到供應。
君度在幾名教官恭敬地目光下緩步走上高台,漸漸走近琴酒。
就當眾人以為兩位高層打算客氣寒暄時,二人同時出拳相互攻擊。
這一次,二人好似都沒打算給對方留情麵,卯足了勁攻擊要害。
君度一個側身躲,避開琴酒來勢洶洶的一拳,同時掏出了瑞士軍刀,反手刺向琴酒,琴酒也不遑多讓地摸出匕首。
刀鋒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原先高台上的教官早就一溜煙兒跑到下麵,而台下的小孩兒也停下了相互攻擊的動作,和教官們一起怔愣地看著二人纏鬥。
二人均是訓練營出身,琴酒一身壯實的肌肉常年在殺人一線,招式淩厲狠辣,而君度身量較琴酒纖細很多,但在此刻,這般劣勢卻被君度發揮到了極致,憑借著身份躲避琴酒的攻擊,加上幾輩子的實戰經驗,招式老辣詭譎,很是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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