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黑田兵衛沉聲道,“誰先提問。”
“都行。”君度輕笑一聲,“既然是我提出來的,就讓讓你好了,你先。”
黑田兵衛沉默了片刻,剛張開嘴要說,就被君度打斷:“磨磨蹭蹭的,你不問我問——你們送了多少臥底進入組織?”
“閣下問這個問題,那我能否詢問你在組織裡的定位,或者,組織的boss是誰。”黑田兵衛反問他。
君度似是而非的笑了笑:“你如果先說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你和boss有矛盾。”雖是反問,卻語氣肯定。
“這居然也算作第一個問題?”君度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無妨,既然如此,那我的回答便是如你所願。現在,輪到我發問了——讓蘇格蘭,也就是諸伏景光去充當臥底的人,究竟是。”
聽到這話,黑田兵衛不禁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些許吃驚之色。顯然,他完全沒預料到君度會對蘇格蘭之事有著如此深的執念。
稍稍定了定神後,黑田兵衛緩緩開口回應道:“是上層的決策。那麼……這是你的真實容貌嗎?”
君度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當然不是。這一點難道還不明顯嗎?”接著,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黑田兵衛,繼續追問道:“再說說看,你當年陷入昏迷究竟是何人所為,希望你能給個準確的答案,把具體人名告訴我。”
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黑田兵衛沉默不語。而君度則表現得極有耐心,並未出聲催促。
過了好一會兒,黑田兵衛才終於打破沉默,低聲說道:“關於此事,我實在是記不清了。”
君度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不屑地譏諷道:“這就是你的回答?哼,真是可笑至極!你竟然連自己的仇家都記不得,那還談何報仇雪恨呢?”
對於君度的冷嘲熱諷,黑田兵衛倒是顯得頗為淡定,他麵色平靜地回答說:“不必過於糾結這些細節,隻要能夠成功鏟除幕後的那顆最大毒瘤,便算是報了仇。”
然君度的眼中卻逐漸彌漫起濃濃的嘲諷之意說道:“好啊,隨便你怎麼想。但我還是有必要鄭重提醒你一句,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我的耐心也所剩無幾了。”
實際上是耐心告罄所以時間告罄吧。
黑田兵衛讀懂君度的言下之意隨即道:“林霄臣警官還活著嗎?”
“你猜?”君度惡劣一笑,他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是問道,“你希望他活著嗎?”
黑田兵衛心中一沉,知道大事不妙。
幾乎就在君度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一顆子彈朝著黑田兵衛疾射而來。
千鈞一發之間,黑田兵衛憑借本能迅速側身閃躲。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顆子彈狠狠地嵌入了牆體之中,濺起一片塵土飛揚。
而此時的黑田兵衛尚未來得及平複急促的呼吸,大腦卻突然如同被狂風驟雨襲擊一般,瘋狂地發出尖銳的警報聲。那些年輕時經曆過的無數次刀光劍影、生死搏殺的場景,賦予了他一種超乎常人的直覺。
可惜的是,由於多年來一直臥病在床修養,他的身體早已不複當年之勇,遠遠不及往昔那般矯健靈活。
此刻,儘管他的意識在拚命驅使身體做出反應,但是四肢卻像是被沉重的枷鎖束縛住了一般,完全不聽從指揮。
脖頸處傳來一陣細密而又刺痛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渾身一顫。抬眼望去,隻見君度正帶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劣笑容,一步步緩緩地逼近過來……
他拚儘全力想要掙紮反抗,然而此刻他的身體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控製能力。
君度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緩緩走到他的麵前,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指向他的額頭,那張英俊的麵龐上掛著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你輸了,黑田兵衛。”君度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麵,“不過嘛,你大可放心,我暫時還沒有取走你性命的打算……至少眼下不會這麼做。”
這番話聽起來既像是一種寬慰,可仔細琢磨一番後又隱隱透著幾分威脅之意。
君度慢慢地蹲下身子,與黑田兵衛的距離更近了一些,隨著他的靠近,黑田兵衛忽然嗅到了一股馥鬱芬芳的香氣,那股香味異常濃烈,似乎帶著水仙花特有的清幽氣息,但又好像不完全是。
君度輕而易舉地從黑田兵衛已然無力握緊的手中奪走了那把槍,整個過程就像是隨手摘下一朵鮮花那般輕鬆隨意。
他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你運氣不錯,這東西可不容易得……你看你,如今隻能任由他人擺布的感覺很糟糕吧?彆擔心,這種狀況持續不了多久的。”
言罷,他緩緩站起身來,而在黑田兵衛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的視線當中,君度伸手輕輕地扯下了一張易容麵具。
他隨意地將麵具丟在一邊。
樓下爆炸聲漸起,紫色的火焰如同地獄冥火一般張牙舞爪地迅速吞噬了大半的樓層,可君度絲毫不懼,他推門走入滾滾濃煙中,身影消失不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