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課風平浪靜地結束了。
大野平川照例送萩原研二出去:“辛苦了萩原教官,最近工作還忙嗎?”
“還好啦,就和平常一樣。”萩原研二道,“下一周就滿一個月了,警校生允許出校門,大野會忙起來嗎?”
“是啊,又要開始查寢了。”大野平川點點頭,“不過也忙不了多少,萩原教官這麼問,是打算邀請我吃飯嗎?”
“好啊。”萩原研二應承下來,“不過我的排班表還沒出來,說不定會讓大野教官失望哦。”
“這有什麼,我們有空再約。”
“我先回警備部了。”萩原研二道,“其實相井升同學的問題很簡單,大野警官為什麼不先解答一遍呢。”
“術業有專攻。”大野平川眨眨眼。“我都多久沒有碰炸彈了。”
萩原研二歪歪頭:“那倒也是。”
二人自此告彆。
二人的表情在全身的瞬間齊齊冷淡,大野平川盯著遠處的櫻花樹若有所思。
明天的第一節課是實踐,大野平川決定先去儲物間準備用物。
他翻出一套熒光綠的交通執勤服,和統一放在框裡的警笛手電筒等丟在一處,隨後去拿了兩瓶墨水,寫下登記本後開始檢查最近幾次的登記。
他的視線在一欄欄姓名和日期框中掃過,最後視線定格在長衫教官遇害前一日。
最近領取墨水的人非常巧合的隻有兩人,一人是大野平川,另一人,是神阪奈緒美。
看到熟悉的名字,大野平川眼神暗了暗,舌尖略過尖銳的虎牙,陷入思緒之中,短暫的失神不過片刻功夫,大野平川在喘息之間恢複平靜,將登記本放回原處。
回辦公室的路上冷冷清清,可不遠處的操場卻是人聲鼎沸,大野平川順著走廊的玻璃朝外望去,正好是鬼塚道場的人,鬼塚八藏因為昨天小測成績不理想很生氣,現在正給他們加練。
大野平川看了一會兒地收回視線,重新回到工位上,將兩瓶墨水放下。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桌麵上擺放著的那盆水仙花,不知何時,水仙花細長嫩綠的葉子簇擁在一起,而其中幾支更是已經抽出了小巧玲瓏、潔白如玉的新花骨朵兒。
這一抹清新淡雅的白色,在這個略顯單調乏味的辦公環境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猶如平淡生活中的一絲亮麗色彩,給整個房間都帶來了些許生氣與活力。
大野平川臉上卻不見絲毫愉悅,神色莫名地扯出一抹冷笑。
天氣漸漸變冷,大野平川懶得給水仙花換水,隻將自己茶杯中的白水倒入栽種著水仙的淺盆中。
正當大野平川專注於‘照料’水仙花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緊接著,一個身影閃進了辦公室——原來是鬼塚八藏回來了。他一眼就瞧見了仍坐在工位上尚未離開的大野平川,於是向對方打起招呼:“大野?怎麼這會兒還沒走呀?在這裡忙啥呢?”
聽到鬼塚八藏的詢問,大野平川抬起頭回應道:“鬼塚教官,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上次給學生們布置的作業完成情況實在是太差勁了,所以我想趁著下班時間把其中幾個完成得特彆糟糕的學生找來,私底下好好跟他們談一談,督促一下他們的學習進度。”說著,大野平川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憂慮之色,“不過現在應該不行。”
“現在他們都去吃飯了。”鬼塚八藏表示讚同,“等晚訓,或者明天早上吧。我剛剛才教訓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