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王韜等人相聚青雲福地故土,共同祭奠八百亡魂。“父親,我想在舊址上重建青雲,讓逝去的英魂能看到青雲鼎盛壯大的一天。”王奎欣慰道:“為父也有這個想法,且護宗陣基十存五六,不用過多消耗人力物力。”“青雲百廢待興,急需大開山門,廣納門徒,休養生息,以恢複元氣,日後有勞各位齊心協力共同壯大我青雲福地。”王奎給在場青雲舊人深深鞠了一躬。剩餘的門徒皆飽含熱淚,有著悲痛、有著慶幸,更多的是昂揚的鬥誌。經此一役,想必會催促他們每人成長。不多時,八道金色身影如風般迅速降臨,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疲憊之色,甚至身上還帶有傷痕。然而,這些都無法掩蓋他們體內散發出的衝天煞氣,即便在烈日當空的時刻,也仿佛讓眾人置身於冰冷雪穀之中,寒意刺骨,令人不寒而栗。修為低下的弟子們更是被這股寒意所侵擾,開始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緊接著,隻見這八道身影輕揮衣袖,便見幾十上百顆人頭紛紛滾落在地,未乾的血水與慘白的腦漿混合在一起,將一大片土壤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其中竟然還包括副掌教和太上長老級彆的強者屍首,以及十數個血肉模糊見不得真容的頭顱。
然而,更為震撼的一幕還在後頭。隻見一麵古樸的鏡子被淩空祭出,其色澤如雲似玉,璀璨奪目。鏡子一出,頓時山河失色,萬裡風雲為之變色。方圓百裡之內,都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在緩緩凝聚,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籠罩在其中。一絲絲開天的氣息在鏡子周圍漸漸凝聚,若有若無的混沌古氣在虛空中衍生,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拉入一個神秘的領域。
古鏡周圍的空間紋路逐漸顯現,仿佛隨時都會崩塌一般,散發出一種不屬於此界的氣息。眾人驚歎不已,這麵鏡子究竟是何等神物,竟然能夠引發如此驚人的異象。令修為超絕的洪淵也為之側目,低聲輕語:“聖人遺兵!可惜空留神蛻而無靈,聖紋萬不存一。”王奎見至此鏡第一眼,眸光再也未曾挪移一分,虎目含淚,雙手顫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在旁的王韜不可思議的問道:“父親,此物可是祖上遺失的青天鏡?”王奎內斂情緒道:“青雲內閣的祖師畫像手上所持之物與此鏡幾乎無兩樣,宗門古籍上對青天鏡所描述的氣象與此物一致。青天鏡懸,山河慟,風雲變,混沌生,空紋現。”王韜轉而氣憤道:“青天鏡怎會出自爾等手中?”一位鶴發中年答道:“唔!賢孫莫要生疑,此鏡是血月潭寶庫繳獲得來,現在物歸原主,恭喜貴宗迎回祖器。”輕言道賀了一番之後,八道身影中為首那人老太龍鐘,略微駝背,拄著一根龍頭拐杖,臉上的皺紋褶皺因諂媚的笑容蜷縮著一起如同乾枯的老樹皮,恭敬的對著洪淵陪笑道:“小友,可否滿意?”說話間,老者手中權杖的龍口處吐出一團耀眼的神芒,霎時間天地靈氣暴湧成龍,席卷八方,讓人如沐春風,身享騰雲駕霧般的舒暢感。光芒散儘時,眾人才看清是為何物,整整三十多萬的源石以及數不清的奇珍異寶。不用想都知道是端了血月潭和陰鬼宗的老窩。此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洪淵沒有正麵回答老者的話,而是看向王韜道:“小師弟,可泄心頭恨?”王韜並未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他知道最大的禍首近在跟前,乃當前的古越皇室,不過眼下並不是與其撕破臉麵的時機,背對八人平靜道:“可。”“好,賢孫痛快!那我等便先行告辭,如有需求可儘管提出。”扔下這句話,一行八人迫不及待拔地升空,生怕王家人提出過分要求。洪淵右手搭至王韜肩處,輕拍道:“師弟,為兄知你所想,之後的事我便不再插手,留你自行解決。處理好家門事務就儘早回學院修煉吧!”“謝師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臨行前送你青雲福地一份薄禮。”“咻咻…咻”從他袖中,十八杆陣旗如流星般疾飛而出,直上雲霄,按照五行八卦的玄妙方位精準布置。轉眼間,虛空中浮現出繁奧玄妙的陣紋,密密麻麻地如同天羅地網,將整個青雲山牢牢籠罩其中。天地間的靈氣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彙聚於大陣之中,形成一股煌煌大勢,威壓之強與洪淵對敵時相比毫不遜色。
若是有強敵來犯,這大陣便能瞬間爆發驚天一擊,其威力足以震懾四方,令敵人膽寒。如此說來,青雲便算是有一位大修士坐鎮,解去了王韜的後顧之憂。“如此重寶,師弟承受不起,心意已領,還望師兄收回。”“師弟見外了不是,無須多言,為兄先行一步,書院見。”不待王韜反應,洪淵駕馭神風瞬間沒了影。祭台之上隻剩薑辰一外人駐足,他拱手道:“王兄,此間事已了,薑某該是功成身退,後會有期。”王韜一把拽著薑辰就欲離去的背影道:“薑公子,我王某不是有恩不報之人,如有怠慢之處還請明言。這青雲福地你我共享如何?”望著王韜誠懇的眸光,薑辰啞然一笑,隨即麵容嚴肅道“王兄誤會了,薑某確有要事待辦,刻不容緩。”王韜也沒什麼好說的,王奎上前拱手回禮道:“薑公子,既有要事離去,王某便不留你了,但我青雲大門永遠為接待你而敞開。”“王掌教言重了,那我便告辭了,再會。”靈輪光環乍現,薑辰已現身百丈外的高空,又是一溜煙就沒影的主。“好險,得儘快離開古越國,總感覺不自在。”從趙無極的初次登場到洪淵悄然離去,薑辰內心始終籠罩著一股沉重的壓抑感,仿佛有一座巍峨的大山緊緊壓在他的胸膛,讓他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內心充滿了難以言說的不自在。他駕馭著飛行法器,一路向西疾馳數百裡,山川河流如同畫卷般在腳下飛速掠過,風景美得如詩如畫。然而,薑辰卻無心欣賞這一切,他心中所想的隻有前方那片廣袤的東荒中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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