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雲那句輕描淡寫的“婦人留下,其餘人,一個不留”,如同驚雷,在死寂的庭院中炸響。
顏盈嬌軀猛地一顫,霍然抬頭,那雙風情萬種的美眸,此刻寫滿了難以置信,死死地盯住了沈青雲。
心中無限遐思!
“他……他說什麼?留下我?”
“他為何獨獨留下我?難道……”
一個讓她心臟狂跳,甚至壓過了恐懼的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起來。
“難道這位實力通神、年輕俊美的沈宗主,竟然……看上了我?”
一絲難以言喻的、混合著驚愕與隱秘竊喜的情緒,悄然在她心底滋生。
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讓自己曼妙的曲線在破碎的華服下若隱若現,臉上那驚懼無助的神情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我見猶憐的風韻。
“是了……定然是如此!”
顏盈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我顏盈縱橫半生,依附的皆是當世頂尖的強者,靠的便是這無人能及的容貌與手段!即便歲月流轉,我依舊風華絕代,風姿不減當年!”
“連破軍、絕無神那等梟雄都為我癡迷,這沈青雲雖然實力超凡,但終究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又怎能完全無視我的魅力?”
“他留下我,定然是動了心思,這是我的機會,是絕境中唯一的生機!”
就在顏盈心潮澎湃,暗自盤算著如何利用這“轉機”時,癱軟在地的絕天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娘!娘!救我!救救我啊!”
他如同溺水之人,死死抱住顏盈的腿,聲音淒厲絕望,涕淚橫流,“沈宗主饒您性命!您快替我求求情!我是您唯一的兒子啊!娘!”
絕天的哭嚎將顏盈從短暫的竊喜中拉回現實。
看著腳下狼狽不堪、瑟瑟發抖的兒子,一絲母性的本能和複雜的情感湧上心頭。
絕天再不成器,終究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忐忑與那一絲不該有的喜悅,抬起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臉龐,目光哀婉地望向沈青雲,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與懇求:
“沈……沈宗主……天兒他……他年少無知,衝撞了宗主,罪該萬死。”
“但……但他畢竟是妾身的骨肉……求宗主開恩,饒他一條賤命吧!”
“妾身……妾身願做任何事,報答宗主恩德!”
她的話語含糊,帶著明顯的暗示,眼神更是如同帶著鉤子,試圖撩動那青衫之下的心弦。
然而,沈青雲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她的求饒,那淡漠的神情,與之前宣判絕無神、破軍死刑時一般無二。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提醒的意味響起:
“公子。”
柳生飄絮不知何時已悄然來到沈青雲身側稍後的位置,她目光銳利如刀,掃過顏盈那故作姿態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此女名為顏盈,在東瀛武林乃至中原,都頗有‘豔名’。”
柳生飄絮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在場幾人耳中,“據屬下所知,她先後依附於聶人王、雄霸、破軍、絕無神等梟雄,手段非凡。”
“然而,凡與她牽扯過深的男子,似乎……都難得善終。”
她這番話,幾乎是直接點明了顏盈“紅顏禍水”、“克夫”的屬性,提醒沈青雲不要被美色所惑。
柳生飄絮話音剛落,另一邊的黃蓉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蹦跳到沈青雲另一邊,挽住他的胳膊,俏皮地眨了眨眼,說道:
“柳生姐姐,你想太多啦!”
“咱們公子眼界高著呢,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來者不拒的人!”
她說著,還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顏盈,雖然顏盈風韻猶存,但畢竟年紀擺在那裡,與黃蓉、柳生飄絮這等真正的青春少女相比,終究是差了些鮮活氣息。
“這位大娘雖說有幾分姿色,但想入咱們公子的眼,怕是還差得遠呢!”
黃蓉語氣帶著幾分嬌憨,話語卻毫不客氣,“公子留下她,想必是這婦人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吧?”
“比如……她知道無神絕宮的寶藏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