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走!我還有話要說。高星,高星……你走了就彆回來了!嗚……”
望著高星轉身離去的背影,那張側臉冷凝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帶著他那千年不變的涼薄和絕情,消失在電梯裡。
靈生絕望地痛哭出聲,可還沒哭幾聲就引出鄰居開門關門的聲音,這才警覺樓道裡不適合宣泄自己的不幸。
她戛然止了哭聲,默默退回屋裡,關上門後她無助又失神地坐到沙發上,不知所措地望著陽台外麵發呆。
眼淚自己毫無征兆地就收住了。她以為她還要關起門來宣泄一通。但是她卻默默地坐了好長時間。
高星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她身上每一根神經,屈辱和憤怒令她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栗。
陽台外的天空早已漆黑一片,屋內燈光照耀著窗簾背後的藍花楹,那一團茂密的枝葉在越來越大的風中飛舞著,一忽兒呼啦啦滿枝頭瘋狂搖動,像無數隻邪魔般的爪子在亂顫,恍似爭先恐後想要伸進屋裡來。
一股莫名的寒意自四周向靈生包裹而來,令她無端心生恐懼,不由自主地雙臂環住了自己單薄的臂膀。
隨著幾聲雷鳴,幾道電閃,“吧嗒吧嗒”的聲音從陽台外麵傳來,下雨了。
那是豆大的雨點打在樓下鄰居搭在陽台上方的鐵皮上發出的聲音。
雨點還不夠密集,但打在鐵皮上響聲太大太響亮,尖銳,刺耳,聽著讓人萬分難受。
這雨……這雨那麼似曾相識。那夜不就是這樣的雨夜,她的心被那對狗男女給撕碎了的嗎?
那聲響,像極了某個夜晚,某個足以掐斷靈生所有生命線的夜晚。
那一夜,雨聲一樣的聒噪;那一夜,他與彆的女人相擁在一起……
風和雨的勢力總是此消彼長,當雨越來越大時,剛才還狂作不已的風弱了下去,樹枝也不亂晃了,任憑雨點在葉間穿透。
隨著“嘩……”的一聲巨響,又密又急的雨水傾盆而下,打在鐵皮上麵猶如千軍萬馬在擂擂戰鼓中衝鋒陷陣,聲勢浩大,場麵壯觀。
雨聲驚醒了呆滯的靈生,她局促地三兩步奔到陽台上,打開窗子,手把著防盜欄使勁兒地向外張望去。
兵荒馬亂在靈生心裡。
這個短命的走到哪兒了?他是跟狐朋狗友一起坐在哪家餐館裡了,還是還在路上?
若此時尚在路上,豈不是被雨淋慘了?出門也不曉得拿把雨傘,明明天氣預報說了今晚有暴雨的。
他媽的,什麼時候都不讓人省心。
呸,我擔心他做什麼?說不定他不是去找狐朋狗友,而是……去找他那個狐狸精?
不會吧?不會的,狐狸精在山裡,沒有在縣城。
想到這裡,靈生心中突然莫名地緊縮一下。她被自己那個沒來由的猜想給嚇著了。
彆說狐狸精不在縣城裡,而是在那個偏遠的鬆林鎮。就是在縣城裡,他們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吧?
可是,為什麼那個猜想越來越真實,越來越像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追得她無處可逃呢?
難道……難道……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相當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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