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哦,你看剛才,他媳婦那個心疼的樣子,恨不能親自抱他進屋呢。”
說話間孫林停住腳步,他已經站在自家門口了。
小寶見到了孫家門口,也停下腳步,倆人相互道了晚安,各自回家。
話說剛才,年春一直沒有睡,坐在院裡的搖椅上等少華回來。她正在欣賞著月光下滿樹的柿子,院門就叩響了。
年春把背著少華的小寶和跟在後麵的孫林迎進門,讓他們把人事不省的少華放到床上,然後送他們出了院子,道了謝,這才關上院門折回屋裡。
年春費力地把少華擺弄好,替他掖好被子,看著靜靜躺在被窩裡毫無知覺的人,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前些年,他因打牌,輸光家財而焦頭爛額,不得安寧;現在又為工作沒完沒了的忙碌。看他把自己折騰成啥樣兒了?
他那兩個發小一點醉意都沒有,還清清醒醒,精神抖擻的,他就醉成那樣,還被人背回來。哪裡還有當年那副稚態的活力?連一絲生氣也沒有了,真是看著都酸心。
年春和衣躺在少華身邊,心裡默道:
老公,人到中年,咱不求升職加薪,不求名利,隻求給身心釋放一切壓力,健康快樂地生活。以後我要好好守護你,不讓你過得這麼辛苦,這麼不開心。
自從遇到少華的那一天起,她就開啟了對他母愛式的遷就和愛護。他一直像個小男孩一樣,從最初的迷戀,到依戀,成家後什麼又都依賴她。
她喜歡他的依戀,習慣了他的依賴。
年春自己從小缺失家人的愛和陪伴,她把父母不曾給予她的愛護都給了少華,同時,也從少華的家人那裡得到了家的溫馨和親情的溫暖。
可是後來,少華變了,他脫離了年春的視線,他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行蹤不定。
年春以為他成熟了,需要自己的圈子,需要自己的空間和自由。這一切似乎是那麼合情合理的,年春找不到理由不支持他。
她覺得少華是應該成長的,應該像彆的男人那樣獨立成熟。像極了母親對於兒子的心思那樣。
不是她不想嗬護他,也不是她需要他嗬護,隻是單純地希望他成長。
再說了,既然他喜歡獨立自由,她就願意支持他。隻要他喜歡的,她都不舍得乾涉和束縛他。
誰曉得,她鬆開了他,他就犯錯誤了,犯了毀滅性的錯誤,差一點不僅毀了自己,還毀了他們的家,毀了所有家人的生活。
從此,一切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少華不再是原來的少華。他的快樂少了,他再沒有了發自內心的的笑容。
年春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他們已經把他從懸崖邊拽回來了,可她怎麼感覺他還是快樂不起來呢?
少華的狀態越來越差,像一株在慢慢枯萎的植物。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年春百思不得答案,隻知道心在隱隱作痛,眼裡凝起了一陣濕潤,悄悄滑落在少華的胳膊上,後者仍然像個嬰孩般熟睡。
即便麵容蒼老,他的睡相永遠像個幼稚的小男孩,眼前就像極了放大版的他們的兒子耿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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