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準備
不知道該乾什麼的春雲,隻能先將弓箭收起。
然後去了趟食堂。
不過看到今天的主廚是皇家艦娘以後……她默默的回到甲板開始啃壓縮餅乾。
上次這群女仆說是學習東煌菜,結果剛好被她碰上。
本著能吃就行的準則她試了試,結果——
冷硬的隔夜飯團未經鬆散便傾入熱鍋,凝結的米芯仍裹著霜雪般的寒意,外層卻在鐵鍋炙烤下結成琥珀色甲胄。粗糲的鹽粒如同迷失的星辰散落其間,齒間猝然炸裂的鹹澀浪潮瞬間淹沒味覺,旋即被寡淡的澱粉洪流稀釋殆儘,仿若沉入深海時鹹苦與虛無交織的窒息體驗。
甚至春運自己還得強行壓住嘔吐的欲望,麵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反正胃裡全是混合著焦糊與蛋腥味的灼熱感。
就像吃了一口帶著草木灰味的糊鍋巴。
雖說後來,主廚的同伴很愧疚的道了歉,不過春雲還是有著不少心理陰影。
至於為什麼要去甲板,她靠著欄杆,將刀放在手邊。
就這麼仰望著天上不斷變換形狀的流雲。
現在看起來還像是一隻白色的狐狸……春雲耳朵動了動。
輕輕吹拂的海風還是讓她心情好了一點。
艦娘總是親近大海的。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學院的時候,不知道哪節公開課上,老師說的:
艦娘不僅僅是在為全人類而戰,也是在為自己所愛的事物,所愛的人,以及她們向往的大海而戰。
照這麼說來,所愛的事物什麼的——
她總是喜歡看著天上聚了又散的雲,還有每年凋謝又盛開的櫻。
尤其是漫天櫻花飄落的場景。
舞於碧空的花兒凋落,是一種浪漫的,有意義的,且帶著淒涼之美的事情。
非常具體,不像死亡本身那樣抽象,不美,且毫無意義。
至於所愛的人……
或許日常裡對自己極其重要的人,應該就是所愛的人。
可是她對日常什麼的,本來就沒有多少複雜的情感或者概念。
主君和自己僅僅隻是上下級,其他人於自己而言也隻是普通的同事……大概就是這樣。
她解開自己的發帶,用嘴叼著,然後重新整理起自己的頭發,紮了個側馬尾。
剛剛還有些像小狐狸的雲,此刻就變了。
春雲有些恍惚。
思維似乎真的能弱化時間的感受。
現在的雲看起來像一隻觸手怪,就是不久之前在貨艙裡遇見的那個。
她搖搖頭。
時間要過起來是很快的……從自己再次來到主君身邊到現在也過去兩個多月了。
不過就像雲從時間這頭飄到那頭要花上不少時間,真的細細數起這兩個月之間的事情,怕是要花上更長的時間。
不過認真起來的話,怕是時間也會過得很快吧——也許這就是共同點?
春雲覺得自己這種“打個哈欠時間就沒了”的感覺有點好笑。
“像是主君該乾的,不是我該乾的。”她將這種想法甩出腦袋。
不過春末的時間,不也是轉瞬即逝麼。
小狐狸又歎了口氣。
遠處傳來龍吼聲。
春雲扭頭。
紅龍抖著鱗片,噴出高溫蒸汽,將纏在鱗片上的海藻直接氣化掉。
裡希特霍芬拿著扳手敲打著,不時將損壞的鱗片拆下。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個技能……
阿爾巴特羅斯極其不爽的具現出新的鱗片。
威尼斯在一旁看著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