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事都瞞不住你,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說著,俺倆就到了我的小裡屋,“怎麼樣,家軍哥?叫我猜到了吧?”
“鞥,不猜到,我也得搞人告訴你去。
”“你什麼時候走?”
“馬上。”
“那我也去“”她說著,就來摟脖子,摟著就來親吻。我隻好滿足她了。她親著說,哥,我真舍不得離開你。你走了,我咋辦呀?李曉婧是不還不知道呢?”親吻了一會,俺倆呆呆的坐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家軍在家嗎?外麵又來人了。我跟李曉傑說,來人了,我出去看看去。“那我咋辦呀?”
“咋辦,你就在這屋坐著唄,我明天就走了,你願在這住,你就在這住,不願在這住,我一會送你。我先出去看看是誰,能打發走,就打發走,不能打發走,我看看是誰。就領他進南屋,和他嘮嘮唄。,”
“今個我不走了。我想看看這事咋辦呀?”
“行。等著。”我說著就出去迎接來的客人。
“呀,這屋裡是真黑呀?”來的人說著,就進外屋地了,我一看是家昌哥。
“來,是家昌哥呀?怎麼,天都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
“休息,休息啥呀。我從隊裡乾完活了,到家了,吃完飯了,我一想你可能要走了,我很想過來看看。怎麼的,我聽誌明說,你是昨天,還是這兩天,聯係十幾戶,搞一個跟你去建點的人員登記。去的人你都登記完了嗎?都敲定好了唄?”
“敲定好,不能算敲定好。平常人們辦什麼事,不都有個打算嗎?我這也是個打算,未雨綢繆吧。”
“哦,要是那樣,你看能不能,也給我算上啊?”
“算上?建點你能去嗎?你不是不願去嗎?我給你說呀,哥,我們這幾天,研究這兒十幾戶,我都給大家說了,大家都是認可的,要去建點,到哪,首先是要吃苦的,在大樹林子裡,在大草地裡,要蓋房子,要開荒,那夏天,瞎蒙叮蚊子咬的,那是要吃很大苦的。要沒有出大力,出大汗的思想是不行的。要得奮鬥幾年的。”
“奮鬥,吃苦,我行。你說哪天去吧?我就跟著你去。”
“去,家昌哥,我思路是這樣,我想先去。我明天起早就走。這些報名的,得在這等著,我到那邊了,聯係好了,什麼事都和當地政府說好了,我才通知他們去呢。”
家昌哥拍了拍胸脯,“家軍,你明天走,我就跟你去,我還不等著你到那啥事都辦好了,我才跟著那幫人去呢。你放心,我能吃苦。這是你知道的,我十八歲就在咱三隊當趕馬車的車老板子了,我趕三四年,就當上了車隊長了,當車隊長。這我又當三四年。那趕馬車,那冬天,天天起大早,小公雞叫頭邊,那就起來趕馬車出去,上大江通拉草,同江那邊地薔子拉江條去,一天趕著馬車跑一百三四十裡地,有時候,天老爺還刮大煙泡。我什麼苦沒吃過?那我都撐過來了;就是去年底大家選我當隊長,大家給我選上了,這一下選壞了。我當隊長,當了十八天,我不當了。你彆心裡我不當隊長了,是怕吃苦。我是看不慣隊裡那些懶蛋,我給他們派活,他們這活不能乾,那活不能乾。氣得我隊長不乾了。這回,我走了,我還不在這跟他們惹氣了呢。
“那家昌哥,我明天走,你要跟我去,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不是我叫你去的,等著到了撫遠了,你可彆後悔呀。遇到那困難,你可彆埋怨我呀。我給你說,我是有堅強意誌的人,你彆看我歲數小,我認準的事情,我是一定要乾下去的。再說了,你是有家的人了,我不是拉家帶口的。我為了建點,我現在對象都不敢定下來;我怕給對象帶來苦難。”
“啊,家昌,我給你說呀,依著我,不想叫家軍上撫遠。可他說,以前想上同江建點去不上,撫遠現在建點,咱現在再不去,以後撫遠條件好一些了,就沒有機會了。”
“對,二叔,家軍說的對。同江,剛從富錦縣分出來,成立縣的時候,那時候在下麵建點,從同江往東,建了很多點。那個時候,咱不願去,後來,咱想去了,晚了,去不上了。”俺爹說,就是嘞。家昌哥回頭說:家軍,你上的學多,你看問題看的遠。這回我聽你的,你不說明天起早走嗎?你就說怎麼走吧,我回去準備去。”
“好,那兒,家昌哥,你說回去準備,你準備去吧。咱說準了,明天三點,到西大官道上,咱坐馬車走。”
“到西大官道上,三點走?”
“對,就是三點,這一點你可要記住。三點是在西大官道上走,可不是從家走。”
“那剛才來,我看天上又長毛了,那雲彩嗚嗚的往東去,那明天要是三點來鐘下雨呢?”
“下雨,就是天老爺下刀子咱也得走,這個是不能變的。因為,咱到富錦船站,那客船往下發時間是固定的。”
“那行,明天三點來鐘,天要是真下雨,我就披個蓑衣。我回去了。”
“你走吧,我也不送了,我也要開始著手準備了。”
家昌哥走,我送到門口,我轉身回到裡屋。李曉傑眼巴巴地看著我,“外麵是誰啊?”我把家昌哥要一起去建店的事兒跟她說了。她皺著眉頭,“那我也想去,我不怕吃苦。”我有些無奈,“小傑,這不是鬨著玩的,那邊條件真的很艱苦。”她卻緊緊拉住我的手,“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我正想再勸勸她,這時爹娘在外麵喊我,讓我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早出發。我隻好牽著她的手,我說走,我先送你回去。
我和李曉傑走出俺的家門,她回頭看看,說,家軍哥,你明天走了,那我以後來這的時間就不多了。“哎,那還有我爹我娘在這呢。”
“那我抽空再來看看。”
“哎,對了嗎,我到撫遠了,在那方便的時候,事情辦的有點眉目了,我就給你來信。”李曉傑聽我說,緊緊地挎著我的胳膊。一個手來摸摸我的臉臉頰,笑著說,家軍哥,當真,我可等著了,我點點頭,我往回送著她。我送李曉傑到家後,我回到自己家,開始認真收拾行李。把要用的工具仔細檢查一遍,又把娘準備的乾糧和換洗衣物規整好。躺在床上,雖疲憊但難以入眠,滿腦子都是明天的行程和撫遠的未來。
迷迷糊糊剛睡著,就被爹娘叫醒,一看時間,快三點了。我趕緊起身,簡單洗漱後,扛起行李出了門。到西大官道時,家昌哥已經披著蓑衣等在那了,旁邊還有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我回望了一眼熟悉的村莊,心中五味雜陳。馬車緩緩前行,天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滴打在蓑衣上沙沙作響。家昌哥笑著說:“這點雨算啥,就當是老天給咱送行。”我也跟著笑了,握緊了手中的行李,暗暗發誓一定要在撫遠乾出一番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