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汪汪，人心慌慌，我要上班去何方，彆拉洪灘地好風光。
秋天了，學生放暑假都過去了，應該開學了，可是黑龍江和烏蘇裡江的水越漲越大，江水出現了倒灌，使得撫遠各條公路，都中斷了。因而鄉下的學生也來不了了，學校無法開學了。
學校不開學，遠道的幾個老師也來不了，本地的老師沒幾個，老師每天來了也都是到學校看看，轉一圈，也就走了。大家到學校看看，轉轉，卻不見校長的影子，大家覺得奇怪，有的老師好信，就說上校長家看看去，幾個女老師說著就去看了，回來說，校長調走了。
劉老師和郭老師喊著說不可能，去看的曉英老師說，不可能，你們去看呀。我們去看，校長家的房子，主人都換了，公社新來的王主任家的人在那收拾房子呢。
大家一聽相信了，說這校長真不夠意思，上學期這個老師要調走，她不放，那個老師要調走她也不叫走，這回自己偷偷摸摸地調走了，她也不給大家說一聲。劉老師說，王祥也調走了。郭老師說，王祥走，他早該走，那老破鞋頭子到哪都搞破鞋。體育王老師說，王祥這是攆他妹子去了。
一天下午了，學校來了一個老頭，說找老師，學校裡就幾個女老師，在辦公室玩撲克呢，他叫女老師把老師都找回去。我們幾個老師在江邊玩呢，看漲的大水，看大來的大救災船呢。幾個女老師跑來喊我們。郭老師問來的老頭啥樣？曉英老師說，齁吧氣喘的。大家說著就回來了。我們到學校了。他給我們說，他是新調來的校長，他姓劉。
大家說，你是校長，那我們原來的校長呢，來的老頭說，原來的校長孫麗華調走了，調教育局進修學校去了，她自己事前也不知道，是學校放暑假後，丈夫調走了，到縣水利局當局長去了，
郭老師說，這校長，不能搞女的當，這女的，一天也離不開男人，郭老師說著，笑著，就問劉老師，劉老師說，我是男的，我也不是女的，我哪知道這些事啊，你問就問她們女的呀，這郭老師就轉過身來，笑著說，是嗎？曉英，還有你們幾個。這曉英一聽，就拿笤帚來打，郭老師一看不好，就跳到辦公桌子上，這曉英哪肯放過，就趴桌子上啪啪打來。幾個女老就喊著狠打。郭老師挨打了，就喊著姑奶奶彆打了，再打，不和你搞對象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就在大家瘋鬨呢，小弟家全來喊我，說家來人了。我說校長，還有各位老師，你們在這聊，我有事走了，家來人找我了。曉英說，馬老師家來人了，是給馬老師找對象的。郭老師說，馬老師走了，曉英你真笨，你不給我搞對象，行，我沒學曆。你和馬老師搞啊，馬老師的佳師專畢業。新來的校長一聽，忽然想起縣教育局讓他通知我的事，問大家，他就是馬老師啊？大家說是。這校長就喊著，哎，馬老師你彆走。說著就叫大家喊我彆走。
曉英跑出來喊我，說，馬老師，彆走，新來的校長有事，要跟你說。我聽到喊聲叫我，我就跑回來，幾個女老師說新校長要給你說事。我跑回來進了屋說，校長你找我啥事？“我找你，我來了我不認識你，縣教育局叫我給你捎個信，剛才大家一說話，我就忘了，你一走，大家喊你馬老師，我才令不丁想起來。縣教育局叫你報到去。”
我一聽縣教育局叫我去報到，我心裡立刻高興起來。我說校長，縣教育局叫我去報到，誰說的，說沒說我往哪調啊？
“啊，說了，是教育局，老朱，朱局長給我說的。他給我說，你去海陽報到，你叫馬家軍來報到，你住馬家軍那個房子，馬家軍調宣傳部，到哪宣傳部了，宣傳部給他安排房子，那咱就不管了。”
“呀，馬老師，調縣委宣傳部去了。高升了呀？行啊？”郭老師喊道。“升什麼升？這還是春天時，縣宣傳部找我一次，教育局不放。這事，不拿到調令就不算數。等著吧，郭老師，劉老師，還有各位，等著我拿到調令了，是真的去縣委宣傳部了，我請你們吃喜糖啊。”我說著就走了。
“哎呀，你什麼時候走，去報到去，我得看看你住的房子啊。看你什麼時候倒出來，我好往這搬家啊。”“啊。那走吧，校長。看房，看吧。這幾天，我上縣裡了辦完調轉手續了，我把那邊安頓好了，我就給你倒房子。哎，校長，這水這麼大，道路都不通，你是怎麼來的啊。”
“我，我，我怎麼來的。”校長說著就齁吧起來了。“我是，一菇鹵一菇鹵，倒過來的唄。道上，有水過不來，就有擺渡船，花幾毛錢，他就給你擺渡。”
我說著，就領著校長來我家看房子。正好大哥來了，大哥來時是從彆拉洪灘地來的。大哥說這不國慶節十一嗎？這兩天打大馬哈打的也少了，我拿兩條魚來，看看俺爹俺娘。大哥說了，我趕快把校長給大哥介紹一下，大哥向校長問好，說我家軍弟弟，在你的領導下，你可得好好培養培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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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笑著說，你弟弟馬老師，可不用我培養啊，人家高升了。大哥和校長說著，嘮著，俺娘去做飯，一會，俺娘就汆了大馬哈魚肉丸子，炒了大馬哈魚子籽，還做了涼菜，煎炸的小魚，弄了四道小菜。
菜做好了，我們開始吃飯了，校長說走，我說走啥，你來了，我走了，這是咱們的緣分，來來我給你接風。說著我們就入席吃起來。吃著喝著，觥籌交錯。
大哥和我，看老頭歲數大了，緊地說他德高望重，在校長問我房子住的境況時，大哥說這個房子，去年維修的時候，匆忙，沒修好。校長說，那到了冬天冷唄？我說冷，俺娘說，冷，校長，去年冬天，這房子差不點給我凍死，給我的手都凍壞了。俺娘說著，還把凍壞的手叫校長看。校長看了，說，呀，凍這樣啊，我說，校長，去年，我修這個房子，是我自己修的，學校說找人給修，學校沒有錢，說給找人也沒找到。這回你來了，接住這個房子了，你是校長，還有權，可要把這房子好好修修啊。
校長笑著說“是得維修啊。”
大哥從彆拉洪灘地來，是坐邊防巡邏飛龍艦艇來的，大哥回去是和人家約好的，大哥來，到這下船，飛龍艦艇往下去，等著飛龍艇返回來時，大哥再在這上船。
我們酒喝完了，開始吃飯了，飯，大哥就吃幾口，就張羅要走。走，還叫我去，大哥說，家軍這十一放假了，你又調走了，這回你正好有時間，走吧，跟著我，多拿點漁網，上灘地掛魚，去玩幾天吧。俺娘聽大哥說，趕快說，家軍，去吧，跟你大哥去，拿著漁網，到哪多掛的魚。你去兩天，把掛的魚送回來，咱好吃，等著過幾天，這邊路上的水撤退了，道上能通客車了，你就該走了。
大哥和娘說著告彆的話，我就在這邊準備漁網。準備好了，我們就趕快走，我和大哥走近道，直接江邊去，我們剛從學校院子東南角，走出來，還沒走到海陽的東西大道呢，就看到大江的水了。大哥說，你看這水漲得多猛，原來這一帶都是打漁的小房子吧，現在都淹沒了。我說對，這一帶原來都是打漁住的窩棚，小房子，地窨子。
“啊，來了，馬村長。”飛龍艇上的人喊道。飛龍艇，從南麵像箭打一樣飛過來了，嚶嚶嚶地跑過去了。艦艇上的人看到我大哥，才想起來，回去帶著我大哥了。我大哥大高個子，舉起大手一揮，那艦艇已經減速了。減速也不行啊，跑得快呀，這艦艇跑出去少說也有一裡半地，才把速度減下來。艦艇減了速，踅了一個大圈子，才嚶嚶嚶地來到我們跟前。
“馬村長，我們差不點乾過去。”“乾過去？嗬嗬，這飛龍艇厲害呀，這說明國家強大了。小張和小李子，你當兵，能開這飛龍艇，為國家巡邏，這多自豪啊。我年輕的時候，也想當兵，就沒當上啊。”說著，我和大哥坐上飛龍艇，飛龍艇又嚶嚶起來，飛龍艇在烏蘇裡江的江麵上，像箭打的一樣。十七八分鐘，就飛出去一百多裡。我和大哥來到彆拉洪灘地了，
我和大哥到了，這裡也是一片汪洋，大哥看了下船的地方，說，呀呀，這水又漲了不少啊。大家看著我大哥回來了，都喊著村長回來了。
我下著船，喊老史大哥，這他們才看出我也來了，老史大哥說，呀，老村長也來了。小鄭說，一個老村長，一個新村長，你家二叔不走是書記。我聽他們一開始說，我還以為是說著玩，現在我一看，老說我大哥是村長，我說，呀，這回大哥當新村的村長了？大哥說，這是打漁之前選的。我不想當，咱村子這秋天打漁，打大哈哈，沒人領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