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後,陽光透過“大柱醫館”的木窗欞,在青石板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張大柱正低頭給一個老爺子換藥,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伴隨著桌椅碰撞的刺耳聲響。他皺了皺眉,剛想讓王秋香出去看看,就見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壯漢踹開木門,帶著兩個跟班闖了進來,滿臉橫肉地嚷嚷:“誰是老板?出來!”
王秋香嚇得往張大柱身後縮了縮,胡秀英和劉梅也放下手裡的活計,緊張地看著這幾個不速之客。張大柱放下手裡的紗布,站起身擋在三個女人身前,沉聲問:“我就是老板,你們有什麼事?”
壯漢三個打量他一番,嘴角撇出一抹輕蔑:“聽說你這破醫館搶了不少生意?我告訴你,這條街的規矩,新來的得交保護費,一個月五千,少一分都不行!”他說著,伸手就去掀旁邊的藥櫃,藥瓶劈裡啪啦掉了一地,濃鬱的草藥味瞬間彌漫開來。
“你憑什麼掀我東西!”張大柱怒視著他,拳頭悄悄攥緊。這醫館是他和三個女人的心血,剛有點起色就遇到這種事,他絕不能忍。可對方人多勢眾,真打起來難免傷到秋香她們,他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壯漢見他不動,以為他怕了,上前一步推了他胸口一把:“怎麼?不服氣?信不信我砸了你這破館子!”張大柱被推得後退半步,剛要還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引擎聲,緊接著,一個清脆的女聲帶著怒意響起:“住手!你們在乾什麼!”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趙雅柔穿著一身乾練的米白色西裝套裙,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她看到滿地狼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目光冷冷地掃過那個壯漢:“李虎,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趙雅柔的地盤上撒野?”
被叫做李虎的壯漢看到趙雅柔,臉色頓時變了,囂張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趙……趙小姐?我不知道這是您的人……”
“現在知道了?”趙雅柔走到張大柱身邊,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抬頭時眼底的冰冷已經換成了柔和,“這是我朋友開的醫館,你也敢動?趕緊把地上的藥收拾好,賠禮道歉,不然我讓你在城裡混不下去!”
李虎哪敢違抗,趕緊指揮跟班收拾藥瓶,自己則低著頭連連道歉:“對不起張醫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計較……”張大柱看著趙雅柔緊緊挽著自己的胳膊,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裡莫名安定了些,隻是被她觸碰到的胳膊有些發燙。
等李虎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胡秀英和劉梅趕緊收拾地上的狼藉,王秋香端來一杯水遞給趙雅柔:“趙小姐,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趙雅柔卻沒接水杯,反而看著張大柱,伸手替他拍了拍剛才被推到的胸口,指尖不經意間劃過他結實的肌肉:“你沒事吧?沒嚇到吧?這些人就是地痞流氓,以後再敢來,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她的動作自然又親昵,眼神裡帶著真切的關心,弄得張大柱有些不好意思,往後縮了縮:“我沒事,謝謝你啊趙小姐。”
“跟我還客氣什麼?”趙雅柔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掃過他緊抿的嘴唇和結實的下頜線,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你這醫館剛開,肯定還有不少麻煩,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我在城裡熟人多。”她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他,指尖故意在他手心裡輕輕劃了一下,“這是我的私人電話,24小時開機。”
張大柱接過名片,指尖觸到她微涼的皮膚,心裡像被羽毛搔過,癢癢的。他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揣進兜裡,訥訥地說:“那……那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趙雅柔笑盈盈地看著他,陽光照在她臉上,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我這病還沒好利索呢,以後還得經常來麻煩你,就當是扯平了。”她說著,視線落在他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那裡肌肉線條分明,還帶著剛才乾活留下的薄汗,看得她臉頰微微發燙,“你這體格真壯實,剛才那壯漢推你一把,你居然紋絲不動,跟座山似的。”
這話誇得張大柱耳根都紅了,撓了撓頭沒說話。王秋香在一旁看得分明,悄悄碰了碰胡秀英的胳膊,兩人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可沒過兩天,醫館又遇到了新麻煩。衛生部門的人突然上門檢查,說有人舉報醫館衛生不達標,要查封整頓。張大柱急得滿頭大汗,他這醫館每天都打掃得乾乾淨淨,藥材也都是精心挑選的,怎麼可能衛生不達標?他知道這肯定是有人故意刁難,可對方拿著規章製度一條條說,他根本插不上話。
就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趙雅柔的電話打了過來。“大柱,你在哪呢?我給你帶了些補品,正往醫館走呢。”張大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說:“雅柔,你快來!衛生部門的人要封我的醫館!”
不到十分鐘,趙雅柔就開著跑車趕來了,看到穿製服的人正拿著封條準備貼,立刻上前亮出證件:“我是趙家的趙雅柔,你們憑什麼查封這家醫館?”領頭的人看到她,臉色頓時變了,連忙收起封條:“趙小姐,這是有人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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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趙雅柔冷笑一聲,走到張大柱身邊,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這家醫館的衛生我清楚,比很多大醫院都乾淨,你們是不是收了彆人的好處,故意來找茬?要不要我現在給衛生局局長打個電話,讓他來評評理?”
領頭的人嚇得臉色發白,連連道歉:“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這就走,這就走!”看著他們倉皇離去的背影,張大柱鬆了口氣,轉頭看著趙雅柔,眼裡滿是感激:“雅柔,這次真的多虧了你,不然我這醫館就完了。”
“跟我還說這些。”趙雅柔抬手替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指尖觸到他溫熱的皮膚,心裡一顫,“肯定是李虎那夥人搞的鬼,回頭我讓人教訓教訓他們,保證以後沒人敢來騷擾你。”她的手指停留在他臉頰上,遲遲沒有收回,看著他因為著急而泛紅的臉頰和明亮的眼睛,心跳越來越快。
張大柱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還有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砰砰直跳。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趙雅柔這才回過神,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假裝整理自己的頭發:“你這醫館規模太小了,設備也不全,難怪會被人欺負。我認識個做裝修的朋友,讓他過來幫你擴建一下?再添點新設備,看著也氣派些。”
“不用不用,太破費了。”張大柱連忙擺手,他知道裝修和設備都要花不少錢,不想欠她太多人情。
“不破費。”趙雅柔卻很堅持,拉著他的手往醫館裡麵走,“你看這裡,藥櫃太舊了,得換一批新的;還有這邊,連個像樣的診療床都沒有,病人躺著多不舒服。”她的手指在他手心裡輕輕捏了捏,“就當是我謝謝你給我治病的謝禮,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當朋友。”
她的手柔軟細膩,和他粗糙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弄得他心裡癢癢的,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胡秀英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忍不住和王秋香相視一笑,眼底滿是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