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先把後背的鞭傷養好,就找了一家客棧落腳。有一天在樓下吃飯的時候,她遇到了一位衣著華貴的公子。
這位公子穿著上等料子製成的袍子,頭上的發冠都鑲著寶石,看上去是個富家子弟。
一眼看見柳依依的時候,那公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而後便走過來同她搭話,看起來對她頗有好感。
柳依依一直打著攀附有錢人的主意,這樣好的機會放在麵前,她又怎會輕易放過。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一拍即合,越聊越投機。
原以為公子是她的良人,卻沒想到,他卻是個騙子,趁她不備迷暈了她,拿走她的財物,還把她賣進青樓。
柳依依醒來發現自己的處境,滿心憤恨。她逃過幾次,被發現後挨了不少毒打,打得她渾身上下都是傷。
挨過打後老鴇都會讓人給她塗傷藥,不讓她的身上留疤。就連她背上的鞭傷,也一塊治好了。
柳依依吃了幾次苦頭,學乖了,不再逃跑,還老老實實學著老鴇教她的東西。
老鴇看在眼裡,知道她的性子被自己磨得差不多了,便開始安排她接客。
轉眼華燈初上,醉香樓裡張燈結彩,漸漸熱鬨起來。
小紅小玉分坐在李玉林兩邊,一人夾菜一人喂酒,愜意得很。
這時,老鴇站在台上,大聲說道:“各位賓客,今天是我們依依姑娘掛牌接客的日子,感謝各位來給依依捧場。話不多說,下麵就讓依依到台上來,讓諸位好好觀瞧一番。”
老鴇說完,柳依依就被人扶到台上,她頭上蓋著一片紅蓋頭。若是不看那暴露的衣著,倒真有幾分新嫁娘的樣子。
台下眾人看直了眼,有人起哄道:“把蓋頭揭了,讓我們好好瞧瞧。”
柳依依畢竟是個良家女子,感受到身上那些毫不掩飾的目光,羞憤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鴇手一抬,紅蓋頭輕飄飄地落了地,柳依依的麵容出現在眾人麵前。
算不上絕色佳人,頂多是位清秀佳人。
人們七嘴八舌地評價著她的長相和身材,甚至有人失望地哎了一聲。
柳依依站在台上,聽著下麵的人肆無忌憚地評價自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忽然有人揚聲說道:“唱幾句戲詞聽聽。”
這聲音與眾人的討論格格不入,柳依依抬頭看過去,那公子坐在小紅和小玉中間,就著小玉端來的酒杯抿了一口。
柳依依一下就認出,這人正是丞相家的公子。
之所以對他印象如此深刻,還是因為上次他在戲院鬨事時,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
沒想到在如此境地之下,又遇到了他。
柳依依心念一動,反正也難逃接客的命運,倒不如借機攀上這位李公子。
想到這,她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難得公子有此雅興,依依便為您唱上一段。”
柳依依唱的是《牡丹亭》,聽到那咿咿呀呀的聲音響起,李玉林慵懶的神色一收,坐直了身子,認真盯著她。
仿佛透過她,看到了蘇月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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