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宙的威壓氣場遠播千裡,即便遠在內湖困守的老掌門祝燁,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心神為之震動,麵露驚駭之色,望向遠方。
茫茫大海上,幾隻已經離開許久的客船發現了這一抹巨大的光亮。
船上的乘客們紛紛起身,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有的畫師甚至點燃燭火,連夜趕製畫作,誓要將這震驚世人的景象永遠記錄下來。
越來越多的乘客高呼,仿佛親眼見證了神明的降世。
即將靠近渡口的幾條戰船上,也爆發出一陣陣驚呼。
尤其是為首的那位男子,表情凝重,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麟宙的巨大虛影高懸於天際之中,口中猛然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重重嘶吼之聲。
這聲嘶吼猶如驚雷炸響,瞬間傳遍四野,整個空間都被其震撼得瑟瑟發抖起來。
伴隨著這聲嘶吼,四周的風雲開始瘋狂地湧動翻滾著,天空中的雲層急速彙聚又迅速分散開來。
狂風呼嘯而過,帶起漫天塵土飛揚,遮天蔽日,仿佛連這片廣袤無垠的天地都因這恐怖的威勢而為之動容變色。
這股突如其來的風暴遠比子波之前全力催動的“風雲起兮”更為強大百倍不止。
那洶湧澎湃的能量洪流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肆虐咆哮著,所過之處,摧枯拉朽,真正展現出了移山填海般無可匹敵的恐怖威力。
尚還殘存下來的那一百五十名精銳騎兵們,在遭受到如此近乎轟動性的強烈震懾之後,一個個麵色慘白如紙,驚恐萬分。
隻見他們身上厚重堅固的重甲在這股狂暴力量的衝擊之下,就像是脆弱不堪的瓷器一般,紛紛應聲粉碎崩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四下飛濺而去。
半數人肝膽俱碎,內臟受創嚴重,已然回天乏術;另外半數則手腳皆被震斷,慘不忍睹,隻能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哀嚎。
而那些原本訓練有素、臨危不亂且鎮定無比的強馬良駒,此刻在敏銳地感知到眼前這尊宛如魔神降世般的麟宙虛像存在時,也都被嚇得魂飛魄散,徹底失去了控製。
它們嘶鳴吼叫著,瘋狂地四處狂奔亂竄,完全不顧及主人的命令和安危。
一時間,戰場上混亂不堪,馬匹相互碰撞踩踏,當場暴斃者更是不計其數。
僅僅片刻之間,這一百五十騎便已亂作一團,全軍覆沒,無一幸免。
放眼望去,滿地皆是奔騰狂躁的瘋馬,它們或是失足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或是與其他同伴相互衝撞倒地不起,場麵慘烈至極,觸目驚心。
跌入海底、撞碎頭顱、相互啃咬……
一幕幕驚駭的畫麵,以及全線潰敗的怨流武士,僅僅是因為麟宙的短暫現世,都是拜這最為隱秘強橫的力量所賜。
空中的百夫長原本占儘優勢,把蘇妤打得無力招架,近乎崩潰邊緣。
然而,在麟宙那一聲怒吼過後,他的攻勢突然暫停,渾身僵硬一般一動不動。
此刻那百夫長神魂渙散,靈魂似乎都被那一聲怒吼喝碎。
他的身體扭曲震動,蘇妤趁機貼近,死死摘住那人的鐵甲麵罩,又用近乎瘋狂的力道一把扯下那黏連皮肉、滲入骨頭的麵具。
蘇妤當場愣住,出現在她麵前的百夫長形容枯槁、血肉模糊,其模樣之恐怖,連醜陋都算不上,隻能用惡心來形容。
失去了麵罩的他猶如失心瘋一般瘋狂吼叫,仿佛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蘇妤無暇多想,提起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劍,瘋狂地進攻。
她順著鎧甲的裂縫輕輕一挑,整尊紫色巨甲便徹底破碎,化作無數碎片散落地下,隻剩下一尊黝黑的肌膚。
蘇妤直擊要害,瞄準心臟處,劍光閃爍間,已紮了三四十下,輕鬆地結束了這位原本自己不敵的百夫長的性命。
他壓根無法反擊,如待宰的羔羊般無力。
雖然借助麟宙的力量勉強戰勝,但蘇妤仍然心有餘悸。
她方才怕是不過三招就會被這家夥重傷,當真驚險至極。
可她日後並不是每次都會有這般好運,因此在獲勝後全無半分欣喜之意。
子波與王振林回頭望去,滿臉驚駭。
王振林已經是第三次拜見這尊封疆聖獸,所以並不像子波那樣驚訝得連嘴巴都已經合不上了。
“那是淩帆兄變出來的?”子波咽了口唾沫,顫聲問道。
僅僅一招,便可抵擋怨流精騎百軍。
十階凶獸之上的存在正是這般恐怖,眼見局勢一下子明朗起來。
麟宙的那道虛影逐漸散去,一部分瓦解於空氣中,一部分回歸呂淩帆體內。
瓦解的那一部分,正是此次消耗麟宙好不容易恢複起來的兩成力量。
呂淩帆此刻虛弱地跪倒在地,渾身顫抖,氣喘籲籲。
他抬頭望見潰不成軍的怨流精騎,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欣慰。
以目前的身體來駕馭驅使這一招,對他自己的損傷可謂極大,需得養護許久才能恢複。
至於欣慰緣由,一是因為麟宙這次總算沒有食言,幫了自己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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