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說:“娘哎,你也做點好事修點德咯。你這樣一激父親,他如果衝動,砍死了人,怎麼辦喲?”
“你不曉得,靈芝。”母親說:“我和父親,同床共枕,有生活了二十年了,我還不曉得他的性格?如果發了財,他就是第二個柴胡!幸虧你娘,肚子爭氣,幫你生了兩個弟弟。不然的話,我恐怕被你父親,早日掃地出門了!你去問問他,有沒有那種齷齪的小心思?”
靈芝夾在父母中間,不曉得怎麼說。
突然之間,柴胡走了。柴胡走後,柴胡的大老婆、大女兒,大約是覺得臉上無光,也悄悄地走了。
日子還得照樣過。被老婆說破心思的丈夫,不得不又扯著嗓子大喊:
“降價了,又降低價了!大家過來看一看咯,瞧一瞧啊!降價了,又降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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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從勝利路步行街,走到南昌大橋的引橋下麵,一個快五十歲的老堂客們,嘴巴上的口紅,塗得像雞尾股一樣,和一個六十來歲的瘦猴子一樣高個男人,正在唱贛劇《牡丹對藥》。
瘦猴子男人,嗲著嗓子唱道:
“一買姑娘三分白,二買姑娘一點鮮紅,三買姑娘顛倒掛,四買姑娘巧玲瓏。”
那個嘴巴皮塗得像雞尾股的女人,唱道:
“滿天下雪三分白,出水荷花一片鮮紅。北鬥七星顛倒掛,蓮蓬結子巧玲瓏啊!巧玲瓏。”
拉黃包車的車夫,算八字的假瞎子,耍花牌的小騙子,擺象棋殘局老頭子,求人家買二兩毛敷子肉的俏婦人,討米要飯的叫花子,稀稀拉拉,丟下幾個掌聲。
旋轉樓梯的旁邊,稻秸稈中,坐著一個缺了一條手臂的男人,獨自唱道:
“高棠李愛何時了!清河騾馬街頭走!”
靈芝一聽這個聲音,差點就跌倒了。連忙說:“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園花落知多少?”
靈芝心裡,當然清楚,高、棠、李、愛是指赤芍手下的四個人,其中的李,就是我二伯父瞿麥。
離開瞿麥,快十一個月了,瞿麥,瞿麥哥哥,你終於舍得派人來,和我來接頭了?我以為你,把我忘記了呢。
“這位兄弟,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南昌大橋引橋下麵,三教九流的人,比比皆是,四處亂走。
那個少了一條胳膊的漢子說:“我擺一個中藥攤位,買賣一些赤芍、剪秋、瞿麥,車前草、菖蒲、遠誌、川柏、杜鵑之類中藥材。”
“我問你,我想買點獨活,不曉得你有沒有?”
“有,有,當然有!就連珍貴的香血靈芝,我也有貨!”
“是嗎?是嗎?”靈芝說:“你下次回去采購藥材時,告訴你的老板瞿麥,說南昌城裡有一個人,早已把全部生活,塞在一封無法寄出的信封裡,他願不願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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