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頭吸煙,衛茅聽說他每天隻要一根火柴,點燃第一支煙之後,“叭叭叭”,吸幾口,點上第二支煙,一直吸下去。
火車頭比以前更瘦,更黑。
火車頭說:“衛幫主,你不要一點點小事情,就來麻煩我。我若是被人發現了,頭上的大蓋帽,就會被人取掉,丟到湘江河裡。”
衛茅將一條大前門煙,塞給火車頭。衛茅說:“辛夷呢?”
“辛夷調到分局之後,他的消息,我是打聽不到了,他不是去了湘潭嗎?”
“他沒去湘潭。他到底去了哪裡,我無法知道。”火車頭說:“我再去打聽打聽,有了消息,我會告訴你的。好了,就這樣,我走了。”
山本太郎和辛夷,動向不明,衛茅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窩火,又無法發作。如果不能揪出三本太郎這個惡魔,自己上半年的功夫白花了。
過了立秋的第二天,李廷升開著吉普車,將他的三心牌堂客送到九一八飯店。李廷升說:“衛茅老弟,盧溝橋事變以來,前方戰事焦灼,國軍的部隊,節節敗退,我擔心不久會攻破石家莊。我呢,又不能分身,隻得拜托你,將我那個三心牌老婆,送回老家。”
衛茅說:“廷升哥哥,這件小事,我肯定幫你辦好。但有另外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
“衛茅,你說。”
“廷升,薛銳軍的女朋友六月雪,前幾天,賴在湘雅醫院,非得把腹中的孩子流掉。”衛茅說:“我和我娘,好話醜話講了一大灰籮,六月雪才答應留下這個孩子。你曉得,六月雪的母親宛童,死了十來年,懷孕的六月雪,沒有照顧;把她留在長沙城裡,我擔心她又會變卦。所以,我想把六月雪和那個三心牌堂客,一起送回西陽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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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懷孕,薛銳軍知道嗎?”
“銳軍哥哥肯定不知道。”衛茅說:“六月雪是個女漢子,連她自己,十二天前才曉得懷了孕。”
“我們把六月雪送到西陽塅裡去,銳軍會不會有其他的想法?”李廷升說:“六月雪一直生活在城裡,哪個曉得,她願不願意去鄉下?”
“我們把六月雪送到鄉下去,對於銳軍和他的家人來說,應該是求之不得。”衛茅說:“廷升哥哥,你彆看六月雪姐姐特彆聰明,說到婚姻,家庭,倫理,她是沒把握的人。”
“你的意思,六月雪的工作,你來做?”李廷升笑嗬嗬地說:“她做個戀人,合格;她做個老婆,讓銳軍不放心。”
“嗬嗬,廷升,依你的標準,她最多是個兩心牌堂客?”
“是你說的,我沒有說呀。”李廷升跟著笑道:“衛茅,你那個鬼腦殼,滿腦袋鬼主意。說實話,要我去六月雪的工作,不僅做不好,就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衛茅將李廷升那個三心牌堂客,先安置在九一八飯店。吃過晚飯,工茅叫了個黃包車,回到合歡的住處。
母親合歡,專門給六月雪煮了銀耳蓮子湯,烏骨雞湯,豆腐燉魚。六月雪卻在說:“乾媽,乾媽,你煮的菜,太清淡了。”
合歡說:“你不曉得,懷孕的時候,辛辣的東西吃多了,生出來的小孩子,到了熱天,頭上全是火癤子,脖子上、肚皮和大腿上,全是痱子。”
“啊,這麼可怕?那我再不敢吃辣椒子了。”
“不聽老人言,到了不周全。”衛茅推開門,對六月雪說:“姐姐,你得乖乖聽我媽媽的話,到時候,你給銳軍哥哥生一個又白又胖的大小子。”
“衛茅,你又出什麼鬼主意?”
“冤啊,我比趙娥不冤啊!”衛茅誇張地說:“我的好心腸,被你當作驢肝肺,你說我冤不冤?”
“姐姐,你看眼下這個形勢,你住在長沙城裡,太不安全。”衛茅說:“我將你送銳軍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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