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九二七年,紅軍攻打永新縣城,他帶頭爬上雲梯,被滾石砸斷了右胳膊。”
兩個人回到地榆老婆的店鋪裡,地榆老婆問:“商陸,你來找我乾什麼?”
商陸說:“大革命失敗後,神童灣的地下黨組織,幾乎解散了。我這裡回來,就是要重建神童灣區工委。所以,我必須先找你這個聯絡員。”
“我實話告訴你,目前,神童灣鎮管轄的範圍內,最活躍的西陽黨支部,歸省工委委員兼潭湘寧中心縣委袁書記領導。西陽黨支部書記,是春元中學的一名老師。但我不認識他。與我直接聯係的,是一名叫決明的年青人。”
“他住在哪裡?”
“從天王寺過澄清渡口,往東北方向走十五裡,就是西陽塅裡的響堂鋪街上。”
商陸從來沒有去過西陽塅,隻聽說西陽是個魚米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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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西陽塅裡,到處是綠油油的禾苗,就連田埂上,都長著嫩嫩的綠豆苗。綠豆苗開著鵝黃色的花朵,時光深深淺淺從花蕊中緩緩淌過。
商陸走到添章屋場,喊道:“決明,決明,在家嗎?”
我大爺爺的腿抽筋,痛得眼淚秧子都快出來了,我大姑母叫喜歡串門的大媒人曾大老帽,捎個信給我六姑母夏枯,七姑母紫蘇,叫他們回娘家服侍我大爺爺。
我六姑母的父親,忽然患上一種奇怪的病,吃得多,屙得多,但渾身沒有半點力氣,人呢,越來越瘦,動不動就亂發脾氣,那個相貌哎,眼窩深陷,胡子拉碴,頭發長得像三個月未剃頭的孝子,隻差一口氣未斷了。
衛茅和公英拜堂成親那一天,我六姑母夏枯說:“衛茅,你見多識廣,我家爺老子患上一種奇怪的病,李八醫師說是什麼大脖子病。彆人都說,長沙城裡有專門吃大脖子病的藥,拜托你幫買幾盒回來咯。”
我六姑母夏枯,聽說衛茅回來了,高興不得了,急如星火,趕到添章屋場,公英把治大脖子病的西藥拿給夏枯。
夏枯問:“這西藥,怎麼吃?”
“一天三粒,吃早飯前服藥。”
“衛茅呢?”
“他和你弟弟,走人家去了。”
我表姐夫衛茅,和爺老子決明,走的人家,正是吉祥寺我姑奶奶瞿香家。我姑奶奶雖然不在了,但大表姐女貞的四個弟弟,都在暗下裡入了黨,和爺老子商量拉起一支抗日隊伍。
商陸走到添章屋場,問我七姑母:“決明呢?”
“決明去了吉祥寺。”我七姑母紫蘇,一邊幫我大爺爺捋著小腿上曲張的靜脈血管,一邊說:“他很快回來了,你稍微等一等。”
沒到半個時辰,我爺老子決明,和我表姐夫衛茅,有說有笑地走進添章屋場。
商陸看到爺老子,連忙說:“我是商陸皮匠,你是決明砌匠吧?”
“對對。商大哥,你是看看那五個木製的倉庫吧?”
商陸,我爺老子,衛茅三個人,走到我爺老子歇房裡,我爺老子從床下摸出一支烏黑發亮的長槍,遞給商陸。
商陸一看嶄新的槍支,做個瞄準的姿勢,說:“哎喲喲!這是半自動步槍,比漢陽造的步槍,不曉得要好幾十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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