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三等縣永綏縣長,一躍成為一等縣新化縣長,王秉丞不謂是深諳官場之道。
王秉丞說:“這件事,毋庸多說,我心中有數!”
衛茅說:“那我先謝謝縣長大人。”
王秉丞雖然說隻有三十六歲,但比曆史上的呂端還聰明,曉得大事不糊塗,當即調來一個二十來個警察,團團圍住新化縣協和醫院,替下飛蓬、龍葵和梁老師叫來的三個兄弟,又把衛茅七條漢子,安排到資水大戶人家飯店,上了一道白椒高山冷水魚,一道以藏香豬為主食料的三合湯,一道糝子粑蒸雞,一道資江河魚,一道毛血旺,一道水車板鴨,一道白溪水豆腐,自己親自作陪。
世間的事,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飛蓬和龍葵,曉得自己職責所在,匆匆忙忙扒了幾口飯,便去了協和醫院。
王秉丞雖然年紀不大,卻不愧官場上的老油條,辦事辦得漂漂亮亮,不僅給衛茅派了汽車,還給了十塊銀元。
王秉丞說:“兄弟,回長沙後,在梁祗六將軍那裡,多給我美言幾句。”
衛茅有點哭笑不得,曉得自己有幾斤幾兩,在梁將軍麵前,哪能說得上官場的話?但盛情難卻,衛茅隻得含含糊糊:“那當然,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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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開到永峰鎮的五裡牌,衛茅對飛蓬說:“辛苦你,到我老家打一轉,告訴我母親和我堂客,還有六月雪,說那三個日本特務,抓到了。我要過幾天時間,才能回老家。”
飛蓬心裡清楚,若是沒有衛茅相救,自己早已是彆人的刀下亡魂。所以,衛茅指東,飛蓬決不敢向西。
飛蓬的膽子特彆大,掏出手槍,在五裡牌攔住一輛汽車,司機一看是兵痞子,不敢得罪,問:“長官,您去哪裡?”
“老子要去神童灣街上!”
到了神童灣街上,已是晚上。飛蓬尋了一家乾淨的店鋪,吃過晚飯,再去尋旅店。
走在東西方向的沿河路,飛蓬突然發現一個熟識的人背影,加快腳步追上去,卻是衛茅的三叔決明。
飛蓬說:“三叔,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回西陽塅裡去?”
我爺老子說:“家裡有老人在,難免有病痛,我若不回去,怎麼放心?”
飛蓬忽然眼圈一紅,黯然傷感地說:“有父母在人間,真是幸福。”
我爺老子邊走邊說:“飛蓬,你的話裡,是不是藏著一個辛酸的故事?”
飛蓬說:“是啊,民國十六年,我還是懵懵懂懂的兒童,才六歲半。秋日的某一天,天空全是密密麻麻的蝗蟲,將我家的水稻吃光了,家裡僅剩下一鬥糙米子。就在那天晚上,母親對我說,兒子,這一鬥糙米,我們留給你吃。早上醒來,我才發現,父母親雙雙上吊自殺了。吃完這一鬥糙米之後,我就流落到了長沙街頭,再也沒有家了。”
我爺老子說:“飛蓬,你現在跟我回家去。”
回到西陽塅裡,我二奶奶還在合歡聊天。公英見飛蓬過來,連忙問:“衛茅呢?”
“衛茅和龍葵,押著兩個日本特務,去了長沙城。”
六月雪連忙問:“衛茅是不是抓到了山本太郎?”
“山本太郎沒有抓到,抓到的兩個日本特務,可能是山本太郎的手下。”飛蓬將抓捕過程,詳細講給大家聽。
六月雪忽然說:“薛破虜斷奶了,我這個軍人,寸功未立,應該去戰場了!”
合歡說:“你去戰場,你兒子交給誰來撫養啊?”
“無論如何,我該到芭蕉山薛家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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