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沒能成功挽救最終兵器的索菲特在最終兵器損毀後便一直懸停在半空中,冷眼瞧著地上的悲劇。
“薩沙人類製造出來的硬件說到底也不過如此,不論如何先進的術式都無法彌補外殼與核心的不足。
況且北垣給的錢也太少了,要是能為魔偶搭載更完備的追蹤功能,再在核心外殼裝載一層防壁術式就好了……說到底我們尊敬的巫女大人也不是和東凰一樣的慈善家,多少還是要考慮精力和金錢的影響。”
言罷,她又通過同化使魔的視覺,將目光聚焦於焦急地輔助指導莉切絲施放治愈術拚命吊住羅希亞一口氣的特蕾莎,咧嘴笑起來。
“不過,至少這一次出動魔偶還能讓火之魔劍的適配者隻差一步完成獻祭,木之魔劍的適配者也已經轉為重度侵蝕,和之前出動魔偶的效果相比已經是很可觀的了。
至於金之魔劍和水之魔劍的侵蝕進度也很喜人,接下來就得看那些孱弱的人類能不能再加把勁,進一步加劇魔劍對她們的侵蝕了。”
說著,索菲特將目光投向遠處——自舊阿貝德城的結界徹底損毀後,新阿貝德城的結界已在風沙侵蝕下堅挺數月,即使庫爾曼汗和宮中僧侶已儘全力,也難以阻擋結界出現裂痕。
在魔偶被特蕾莎等人牽製、追蹤其離開城門三百米後,珀蘭娜一聲令下,率領已經經過統合的所有反抗軍繼續前行。
在特蕾莎的授意下,東凰的靈使召來北垣許多枉死的奴隸亡靈,讓反抗軍的規模遠遠看去更為龐大,而東凰的術師則先行佯攻,吸引北垣軍的注意力。
北垣軍新上任的將領是保王派推上來的原北垣軍西麵部隊臨時將領,他在將軍的分化鬥爭中作為將軍的支持方一路苟活至今。
然而長達半年多的征戰並沒有讓他的指揮能力得到絲毫提升,他所做的也不過是仿照從前將軍的做法,瑟縮在新阿貝德城指揮殘餘兵力。
不過半個時辰,反抗軍便輕巧繞過被東凰術師吸引的北垣精銳,在被反抗軍規模嚇到抗旨投降的北垣奴隸兵的引領下,突破第一道防線。
頂替羅希亞轉入火力支援團的波莉娜帶領她在半年間一手指導出的初學術師團隊,甫一交戰便在後方解構破壞本就岌岌可危的結界。
因此,當珀蘭娜攻到關口內部時,僅用閃閃發光的金之魔劍向前揮舞兩下,關口的準入結界便化作碎片。
在她的一聲怒吼之下,反抗軍在狹窄的關口突破第二道防線,進入新阿貝德城中。
在反抗軍的隊伍沒入新阿貝德城的關口時,波莉娜回頭看向遠方,見那異常靈活的“巨人”終於被束縛,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朝城內進發。
原本在城牆周圍加固新阿貝德城結界的巫師見自己終難抵擋反抗軍解構、破壞結界,便在結界碎片飄落之時隨著人群四下逃散。
城內流竄的人們已被新阿貝德城的護衛軍團和王宮侍衛軍團遣散,他們將作為守衛王宮的最後一道防線,戰鬥至最後一刻。
“為……為什麼?那明明是有庫爾曼汗加護的城牆,怎麼可能會被突破?”
“你們可曾記得,橫亙在你們和我們之間的城牆是在誰的血淚下建成的?同伴們,突擊!”
在珀蘭娜的指揮下,反抗軍群情激奮,他們用加護的利刃斬斷一切阻礙,在他們整齊有序的行進攻擊麵前,因長期養尊處優而武備鬆弛的王宮侍衛與城中護衛不過是散兵遊勇。
雖然對反抗軍而言,新阿貝德城中的上等奴隸皆是奴性最強的一批,但珀蘭娜路遇求饒嚎叫的奴隸,眼見戚戚然護著繈褓嬰兒的母親、力求自保卻被以保護他們為名義的侍衛組成的洪流裹挾、踐踏的老人,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保持作戰重心,我們的武器隻能對準曾奴役我們的、高高在上的貴族!”
她的聲音通過術式送入每位將士的耳朵,他們收到指令,不約而同地答著“是”向前邁進,直抵繁華的王宮大門。
躲在新阿貝德城內的臨時將領在收到反抗軍進城的消息後,連著往宮內發了好幾封求援戰報,原本就惱怒的達爾直到反抗軍抵達宮門、預備開始破壞覆蓋王宮的結界才徹底慌了神。
明明新阿貝德城和王宮都設有庫爾曼汗的結界,為什麼還是讓那些卑賤之軀闖進來了?
她到底有什麼錯?自上任以來,她一直按照父王從前教的那樣,任用忠心於自己的屬下,把一切事物交給自己眼中的“忠臣”,力求做到無為而治,對一切了然於胸,甚至還做到了和庫爾曼汗達成前所未有的信賴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