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此刻他確定了蘇程不是敵方的人，冒出來的危險感，卻絲毫不比一開始懷疑時少，甚至更多。
蘇程沒有被戳破的慌亂，坦坦蕩蕩。
“難道疤哥認為，我是碰巧出現在那裡？”
刀疤沉默。
他的行動本就是秘密，要不然不會隻有虎子跟著他，但敵方居然知曉了他這次行動，並且虎子受傷，他落單。
“你怎麼知道的？”刀疤問。
“可以先上車再說嗎？”蘇程詢問，卻並未給刀疤選擇權，他扯開掩飾的枯草，上車，發動。
刀疤上車。
“我那天說，我想跟疤哥混，讓疤哥帶我見大世麵、賺大錢，是誠心的，但疤哥似乎不太相信我，所以——”
“我就琢磨著，讓疤哥親眼看看我的誠意。”
虎子受傷實在是意外之喜。
蘇程本來隻想靠今日“救人”的舉動，表表誠意，刷刷存在感，方便博取疤哥的信任，但沒成想，他看見虎子受傷那一刻，心裡浮上一計。
“虎子不是可信之人。”蘇程說道。
“你他媽放屁！”刀疤下意識反駁。
虎子是老二，他哥叫豹子，兩人打小就跟著刀疤混，當打手培養出來的，而打手最重要的特質，除了能打，就是忠誠。
刀疤壓根就不信，虎子會背叛自己。
但蘇程也不是吃素的，他既然敢用臨時冒出來的想法，當做計策，自然是前期調查工作到位，且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既然要上位，那蘇程就要當刀疤身邊的第一人，這樣才能成為他的心腹，透過他接近徐茂。
而豹子虎子兩兄弟，就是蘇程的第一個障礙，成為刀疤心腹，必須要將他的左膀右臂先砍掉，這樣，他蘇程就是刀疤的槍。
將來接近徐茂，也是同樣的策略，他得踩著刀疤上位。
當人小弟，說白了不就是這麼回事？
“疤哥，我不跟你爭這個，我隻想告訴你，正是因為這次行動，我知道隻有你和虎子，我才會提前籌備這些，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追來那些人又是怎麼知道的，你不好奇嗎？”
點到為止。
蘇程不再多說，他隻需要種下這顆懷疑的種子。
懷疑從來都隻是一個開始，而非結果。
總之，蘇程冒險救人的舉動，算是博取了刀疤的初級信任。
既然蘇程想要跟著他混，那這樣一個看起來能賭、能打、能算計的人，似乎留在身邊，也能派上點用場。
——
“付二那邊的賬，收了幾個月都沒收回來，你去？”刀疤突然提議。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虎子依然在刀疤身邊，但蘇程沒有再提過半個字，平時也是虎哥前虎哥後，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蘇程指著自己的鼻子裝傻。
他跟著刀疤有一個星期了，什麼“正事”都沒乾，更彆提接近徐茂了，連徐茂的影子都沒瞧見。
“怎麼，不敢去收？”刀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