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空氣都停滯了一瞬。
“孟縈心,你打我?”吳秀蘭不可思議,一隻手捂著臉,滿眼震驚地盯著她,好像自己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不止吳秀蘭驚呆了,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蘇月牙。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孟縈心嗎?
孟縈心,會打人?
“孟縈心,你竟然敢打我?!”吳秀蘭反應了過來,準備要還手,“我打死你,你個賤皮子,你算老幾敢跟我動手?!”
吳秀蘭捂著臉的那隻手,手腕上帶著個鐲子,還挺顯眼。
鐲子雖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也不貴,但那是孟縈心曾經的一份心意。
此時再看見,孟縈心隻覺得諷刺和礙眼。
這就是她的一腔真心嗎?
她送人家鐲子,人家想的可是把她送給老男人,換彩禮錢!
何其諷刺。
“打你就打你了,怎麼,還要挑日子嗎?”孟縈心反問,一臉不屑地看著吳秀蘭,並且不顧吳秀蘭另一隻手在她身上怎麼亂打亂拍亂抓,她雙手死死攥著她戴鐲子那隻手。
費了吃奶的勁,孟縈心還是把那隻鐲子從吳秀蘭手腕上給掰了下來,重新拿回到自己手裡了。
“孟縈心,光天化日,你敢搶我東西?”吳秀蘭沒想到這一出,見自己手腕光了,這才反應過來鐲子沒了,她當然不乾了。
此時的孟縈心,太過反常,跟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以至於很多人都反應不過來,發著愣關注著場上的局勢。
“我搶你東西?你有臉說這話啊,吳秀蘭?”
孟縈心平時就一副窩囊樣兒,被人罵到臉上了,也隻會將腦袋埋得更低,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趕緊找個角落躲起來。
跟人說話都費勁,更彆提像現在這樣,可以反問彆人,可以罵人,可以陰陽怪氣,如此乾脆利落的表達著自己。
把大家夥都給看傻了。
“想當初,我個瞎了眼的,把你當好朋友、好姐妹,你嫁給我哥當了我嫂子,我還想辦法湊錢,給你買了這個鐲子當新婚禮物,你呢?你吳秀蘭是怎麼對我的?”
“轉過頭,你就在這兩個老東西麵前說閒話,出餿主意,讓他們把我賣給老男人換彩禮錢,為的是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想拿賣我的錢,去貼補你和老大嘛,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還想戴著這個鐲子?你也配!你算什麼東西?!你個狗東西!”孟縈心罵道。
“老東西?”潘文芳不乾了。
被孟縈心這樣指著鼻子罵,他們的臉往哪裡擱?
“孟縈心,你說誰老東西?我是你媽,他是你爸,你說誰是老東西?!”潘文芳吼道,拿出了長輩的架勢。
本以為這能嚇唬孟縈心,結果正好撞人家槍口上了。
“怎麼,沒第一個收拾你們倆,等不及了?行,彆以為沒你們的事了,就說你,就說你們是老東西,怎麼了?!”
重活一世,孟縈心還是孟縈心,但孟縈心也不是孟縈心了。
至少,她不會再傻乎乎地被壓根不在乎她的親情所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