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吳喜光的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江湖盛傳,佛爺吳喜光早年拜師南少林,學得一身橫練功夫,劈友打架最是生猛,而且他那顆大光頭上,還有幾個若隱若現的戒疤。
現在他管雷天佐叫師弟......
幾個意思?
雷天佐也是和尚?
這他媽也不像啊,哪有這麼靚仔的和尚?
太保第一個不服氣,叉著腰罵道:
“哇你個冇毛豬!拉關係、扯親戚啊?阿佐幾大年紀,你幾大年紀啊?他是你師弟?我還是你阿舅啊!”
“嗨呀嗨呀!阿舅!我是你大外甥啊!”
吳喜光樂嗬嗬地往前走兩步,張開雙臂道:
“我是師父的大弟子,佐少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我們兩兄弟,一個頭一個尾,所以年齡差距就比較大啦!哈哈哈......”
“大家有所不知,我呢,雖然在南少林當過幾天和尚,但我這一身功夫其實是開門八極拳,我師父呢,是大名鼎鼎的軍統第一殺手,一線天呐......”
此時的吳喜光,滿臉討好的笑容,哪還有半點龍頭老大的威嚴?
全港島的觀眾,看著他輕聲細語解釋道:
“當年,師父在東北刺殺日本人,身負重傷,是宮二小姐在火車上救了他,還把師父安排在鄉下休養。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一線天的......”
“當時他看我天生神力,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他自己有今天沒明天,說不定哪天就嗝屁了,又擔心自己一身功夫丟了傳承,就收我入門......”
“師弟啊!”吳喜光突然大喊道:
“我和你師出同門,簡直是親兄弟啊!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呀!”
雷天佐不置可否,把玩著手裡那把剃刀。
太保摸著下巴,咂摸出不對來。
“喂,冇毛豬!你講得不對啊!一線天1952年來港,開了間白玫瑰理發廳,直到六年前那場大火,一線天葬身火海,整整20年,沒聽過你去認師父啊!”
“呃...嗬嗬...”吳喜光噎住了,乾笑兩聲,從房間裡扯出一個陰柔男青年,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還不趕緊給你小師叔跪下!”
“噢...”陰柔男青年不情不願地跪下了。
吳喜光有些不好意思,搓著手說道: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師弟啊,哥哥我今天是對你掏心掏肺了!實不相瞞,師父生我的氣,全都是因為這個孽種!其實他不是我的侄兒,是我的...呃...呃...”
吳喜光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始終說不出“親生兒子”四個字。
太保咧開大嘴,一邊笑一邊奚落道:
“行了行了,你那點醜事誰不知道?他叫吳佳琪嘛,九龍城寨都叫他二公子,對外說是侄兒,其實是你這個畜生跟大嫂生的,對不對啊?”
“我...”吳喜光臉都綠了。
誠然,吳喜光是真的怕了。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從雷天佐尚未現身,擲出剃刀救下烏蠅仔開始,吳喜光就清楚地意識到,即將出場的這個人,勁力之猛,發力之透,不遜於20年前的一線天。
看著雷天佐斬翻東星仔,吳喜光還不至於害怕,最多感歎一句“拳怕少壯”。
作為一線天的大弟子,吳喜光比誰都清楚,八極拳大開大合,勁力剛猛,最擅長以一擋百,衝陣殺敵。
考慮到雷天佐的年紀,乾翻上百個古惑仔,雖然很強,但還不至於讓吳喜光害怕。
真正令他恐懼的,是電梯裡那場纏鬥!
就像他知道八極拳的優點,他更清楚八極拳的短板!
勁力想要猛、想要透,發力的行程必須夠!
因此開門八極,並不擅長狹小空間的貼身纏鬥。
就算是當年的一線天,麵對軍統執行家法,也會第一時間把戰場從室內轉移到開闊的大街上。
吳喜光是懂行的。
有他指點,小鬼子才知道把打刀換成肋差,八個人擠進狹小的電梯,悶殺雷天佐!
按理說,人數劣勢、環境劣勢、體能劣勢,彆說一線天的徒弟了,就算一線天親自來,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那部電梯!
可偏偏......
八個浪人成了八具屍體。
雷天佐不僅沒死,甚至嘴裡的煙都沒滅!
咋滴?你一邊打架還一邊彈煙灰唄?
不講道理咯?
吳喜光沒有頭發,但這並不影響他頭皮發麻。
他沒見過宮家六十四手,看不懂雷天佐使的什麼功夫,但他知道,那很牛逼!
實力的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吳喜光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想活命,就得認慫。
因此他腆著臉攀親戚,上趕著要認雷天佐這個師弟。
當著攝像機的麵,他希望用同門情義給雷天佐戴個項圈,畢竟佐少那麼體麵,想來也不願意背個同門相殘的名聲。
哪知道,正主雷天佐不置可否,旁邊那個太保卻狐假虎威,竟然把他最大的醜事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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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得那麼難聽!
吳喜光雖然認了慫,但好歹也是社團龍頭,在九龍城寨橫行霸道的人。
此刻被嘉林道最慫、最衰的爛仔奚落,真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踩!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吳喜光好不容易壓下了火氣。
他不搭理太保,而是衝著雷天佐強顏歡笑道:
“師弟啊,我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得罪,是師兄我的錯,我向你賠禮道歉!你放心,以後我們師兄弟平起平坐,和老福搞雙話事人!我是話事人,你也是話事人!你說往東就往東,你說往西就往西!師兄什麼都聽你的!”
“呃...”吳喜光似是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大d哥不是想做和聯勝話事人嗎?好說!隻要師弟你一句話,我們和老福三萬幫眾,全力支持大d哥!那個林懷樂敢跟大d哥爭?我親自帶人掃了他的佐敦街!嘿嘿嘿......”
吳喜光笑得很諂媚,儘量掩蓋著自己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