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順著喇叭和電視信號傳遍港島。
混社團的跟不混社團的,全都吞了口唾沫。
這就是全港最凶、最惡的古惑仔嗎?
“隻要你敢來,我他媽就弄死你......”
無數人咀嚼著這句話,卻不知該說什麼。
出來混的,隔幾天就會說弄死這個、弄死那個。
吹水嘛,沒人會當真的。
可雷天佐說這句話,那就不得不當真了。
因為他真殺呀!
九龍城寨,驚悸一片。
不少躲在香堂裡,默默觀察的摣fit人如坐針氈。
不是打和老福嗎?怎麼衝我來了?
走粉賣糖、拐賣人口、逼良為娼......
雷天佐定下的三條規矩,讓城寨大小社團陷入恐慌。
因為這三條,是九龍城寨的核心產業!
走粉賣糖自不必說,向來是暴利。
城寨社團充分發揮“三不管地帶”的優勢,從提供貨源到配套服務,再到自產自銷,信用網絡,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而拐賣人口、逼良為娼,就是往蛇頭產業上砍了一刀。
港島是有身份製度的,很多偷渡過來的人在外麵待不下去,選擇躲進城寨棲身。
但城寨哪有那麼好混?
這是人吃人的地方!
黑戶,是可以賣錢的。
男的賣去東南亞種植園,像牲口一樣勞作,種花種葉子,死了就地一埋做肥料。
女的賣去南洋做舞女,碼頭上可不管你長得好不好看,遠洋船員一憋就是大半年,老母豬都能拱出火星子,便宜管飽就行。
更過分的是,有些蛇頭專門從北麵哄騙婦女,騙她們港島的工價有多高、生活有多好,結果來了才知道,是進城寨做樓鳳!
在那個三不管的地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些婦女有的自殺、有的病死、有的生下孩子、有的染上毒癮......
等到城寨裡賣不出價,蛇頭再把她們轉手賣到南洋,榨乾最後一滴血。
吃乾抹淨,還要吐口痰,罵她們一句“北姑”。
這樣的事,在城寨司空見慣。
這樣的“產業”,也必須有社團罩著。
雷天佐兩世為人,雖然不是聖母,但總覺得“北姑”二字,有些刺耳。
今日九龍城寨立規矩,血衣做旗插在地,當真斷了不少人的財路。
一時間,城寨裡大大小小的堂口坐不住了,收風小弟們上下奔走,香堂裡的大佬們表情各異。
有的滿臉驚恐、有的老僧入定、有的眯起眼睛,也有那城府不深的,躲在小房間裡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卻始終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接他雷天佐插下的旗!
電視屏幕上,雪白的襯衣纖塵不染,唯有衣領綴著淡淡的血花。
雷天佐環視四周,有感而發道:
“1840年鴉片戰爭,開啟我中華百年屈辱。曾幾何時,住在這座城寨裡的人,被稱作東亞病夫......”
“各位,我無意跟你們爭論什麼黃皮白皮,你們隻需要記住一點,我雷天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毒!”
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佐少冷冷道:
“東星社盤踞元朗,曆來以走粉出名!雷耀揚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算計到我頭上,那他必須死!”
“不過他死了,東星社的事也不算完!”
雙手插兜,雷天佐盯著tvb的鏡頭,一字一句道:
“在此,我宣布,一個月後,荃灣教會基金將拿出一億港幣,號召港島有識之士,圍捕東星社成員!無論大小,一網打儘!”
“上至東星五虎,下至普通四九仔,但凡是東星社成員,一律按人頭算錢!”
“普通成員,十萬!中層領導,五十萬!東星五虎,一百萬!”
“注意,死活都可以,我見人頭給錢!”
嘩!
全場嘩然!
很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奪少?
一個億?
震驚的情緒,順著衛星電視席卷整座港島。
雷天佐點起一支萬寶路,淡定地吐出一口煙,衝鏡頭笑道:
“外麵的東星社成員,彆說我沒給你們留活路。從現在開始,你們有一個月的時間,要麼永遠滾出港島,要麼帶著你們的犯罪證據,去觀塘警署找這位曹達華警官自首,蹲赤柱是你們唯一的活路!”
......
一石激起千層浪,而雷天佐說的話,根本不能用石頭來形容,他是往港島江湖扔了一枚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