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曾有一部電影被稱作港片最後的輝煌。
那部係列電影叫做“無間道”。
可以說,自《無間道》以後,再無香港電影。
在這部經典影片中,有一段女聲吟唱堪稱傷心動情的典範,叫做“再見...警察”。
如果一定要用一段音樂,去形容山雞跑到忠義浴池門口的心情,那麼這段女聲吟唱再合適不過。
當他從計程車上下來,看到的不是囂張的看場小弟。
而是兩排銅鑼灣打仔。
臉朝外,肩並肩,一字排開組成人牆,把忠義浴池的大門緊緊包圍。
透過人牆的縫隙,能看到一輛麵包車堵在大門口。
麵包車的後車門拉開,四個小弟拎著一隻藍色防水袋快步上車。
“嘭”一聲,尾門關閉,小弟們快速撤離。
穿戴一新的雷天佐自大門走出,頭發濕漉漉的。
身側的浴池經理點頭哈腰,恭送佐少。
勞斯萊斯銀刺帶著幾輛麵包車快速離開,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但山雞的心臟劇烈跳動,一種不好的預感幾乎將他溺死。
他發瘋似的衝到浴池經理麵前,拽住對方的脖領子質問道:
“丁瑤呢?丁瑤在哪裡!”
浴池經理臉色驟變,慌亂地推開山雞。
“丟你老謀,你在講咩啊,我不認識什麼丁瑤不丁瑤的,走開啊你!”
“喂,保護費白交的?把他趕走啊!”
浴池經理衝兩個看場小弟吼了一句,轉身逃也似地跑進店內。
兩個看場小弟同情地看著山雞,歎氣道:
“山雞哥,你以前混銅鑼灣的,洪興的嘛!大家以前都認識,就不用我們兩兄弟動手了吧?”
這二人說的不錯。
山雞是出了名的好色,灣仔所有的涉黃場所,他都熟!
忠義浴池他來得也不是一次兩次。
看著眼前兩副熟悉的麵孔,山雞強行壓製心頭悲痛,質問道:
“告訴我,剛才那個袋子裝的是不是屍體?”
兩個小弟對視一眼,衝山雞努了努嘴,示意他到旁邊巷子裡說話。
“山雞哥,以前大家都是混灣仔的,講起來也有交情,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兩兄弟看著也心疼。呐,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出賣我,也不要做傻事,o不ok啊?”
山雞咬著牙,點了頭。
看場小弟回頭看了一眼外麵,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你跟那位丁小姐是什麼關係,總之呢,她來忠義浴池就是見佐少的,經理親自帶她換的浴袍,親自把她送進佐少的包間,然後裡麵就叫得好大聲啊......”
山雞的呼吸明顯更急促了。
看場小弟提醒道:
“喂,雞哥,講好的不要做傻事啊!呐,彆的我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經理說的,那位丁小姐應該是‘馬上瘋’,做著做著就抽過去了,經理進去的時候,她腳都蹬直了,臉上蓋著濕浴袍,應該是死透了。後麵的事你也看到啦,銅鑼灣的人過來收屍,我們就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雞哥,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有些話也不用我提醒你,人家雷天佐什麼實力啊?玩死幾個馬子都很正常的,這種事你們洪興的靚坤也做過,算了吧雞哥,為了一個馬子沒必要的......”
看場小弟絮絮叨叨,山雞充耳不聞,整個人陷入一種虛無。
他大腦一片空白地轉過身,低著頭往前走。
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
他自己也不知道。
......
灣仔,郊野公園養老院。
勞斯萊斯銀刺停在戒備森嚴的大門前。
兩名安保走過來,禮貌卻堅決地敲了敲車玻璃。
車窗降下一半,雷天佐遞過去一本寫滿英文的證件。
安保接過,卻並沒有看,帶著歉意的笑容說道:
“雷生,原來是你啊,換了車我們都沒認出來......”
雷天佐笑著搖搖頭。
“沒關係,你們安保越嚴格,我們就越放心。”
兩名安保備受鼓舞。
雷天佐又指了指後麵那台麵包車。
“那是我朋友,上麵給你們打過招呼了吧?”
兩個安保連連點頭。
“說過的,雷生,我們馬上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