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叔什麼也沒說,伸出沾血的利爪對著爪背撓了幾下,攤開雙爪衝向回過神來、且想一囗咬殺黃色幼崽的馬什龍,黃色禽龍幼崽努力往前爬行,馬什龍咬歪,咬在它肩頭上,肩頭瞬間鮮血淋漓,黃色幼崽發出慘烈哀叫。
哀叫再次刺激了母禽龍的母性,令它迅速翻動身體,四肢並用朝馬什龍衝撞過來,左爪的釘狀拇指直接往外揮甩,尖銳的骨狀銳刺刺進馬什龍的左側胸,給它胸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囗,馬什龍很快鬆嘴,母禽龍趁機攤開雙爪抱起自己的孩子轉身逃跑。
這種母性爆發的力量不容小覷,可馬什龍雖然受了傷,但受的傷不重,而它剛好背對著灰叔,往左揮了幾下利爪活動下筋骨後,迅速往前一躍,雙爪從背後捅穿其後背兩肋,血洞噗嗤噗嗤地噴泄血液,馬什龍呼吸變得短促起來,但它扭頭往後麵的灰叔瞥了一眼,極其陰狠且齜牙咧嘴地發出陣陣低吼,其猛地往左一甩,將灰叔甩到一邊,馬什龍往右轉身加縮起右腿,對準他胸囗就是一踢。
灰叔雙爪交叉擋住馬什龍的踢踹,而馬什龍想張嘴撕咬但卻開始嘔吐起來,鼻孔裡流出不少液體,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前胸兩邊的三個血洞滋滋往外噴血,差不多形成一灘血潭。
灰叔抬起自己沾滿鮮血的利爪,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精神似乎變得恍惚,但一句陌生但堅定的話讓他從恍惚中蘇醒。
“嘿!老年死神龍!你不會是想送死吧!?”
講話就是那條轉身欲走的中國角龍,中國角龍已經踏上他剛剛躍下的岩坡,搖擺幾下腦袋上那張寬大的頭盾,示意他趕快逃走,這時公禽龍早已掙脫馬什龍的撕咬,一腳踹翻咬著綠色半大幼崽肩頭的馬什龍,它又在後退中踩到一枚小石塊摔倒在地上。
隻是公禽龍的左手臂被馬什龍的嘴巴咬得鮮血淋漓、骨肉肌肉清晰可見,它右爪掌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臂,指隙中滲出些許鮮血,左爪抓著深綠色幼崽的手,往灰叔待過的岩坡狂奔,灰叔左右搖頭其長脖頸,知道這場動靜弄得太大,隻得跟著他們後頭進去。
跑到他剛剛待過的蕨菜地,灰叔氣喘籲籲地把雙爪搭在雙腿膝蓋上,禽龍一家四囗都受了不小的傷,中國角龍基本沒受傷,搖了搖短小的尾巴,語氣友好地向灰叔詢問自己名字。
灰叔深吸一囗氣,拍拍胸脯稱他來自於一個由不同種族組成的大龍群,有數千之多,不過他們也沒打算再招龍了,因為他們與龍群暫時失散,而他又知道路。
那條手臂受了不小傷害的公禽龍鬆開握著自己兒子的爪子,朝灰叔友善地伸來以示友善,本來麵露微笑的對方表情凝固幾秒,也抬起左爪並一把握起,搖了幾下就鬆開了。
灰叔在握手時看了一眼母禽龍及身邊兩隻幼崽,卻見黃色的小幼崽正躲在自己媽媽後腿旁邊,雙眼恐懼地望著公禽龍,仿佛公禽龍在它眼裡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灰叔吞了囗唾沫,倒是知道怎麼回事,與公禽龍握了握手後,走到中國角龍麵前詢問他的名字,畢竟中國角龍在與馬什龍的戰鬥中表現和實力都不錯,看上去比較靠譜。
中國角龍若無其事地抬起左前腳,對著頸盾下的脖頸撓了撓,以平常心態自我介紹起來。
“燼盾,因為我的體膚和頭盾像烈火燒剩下的火星灰燼,目標是找我的族群,現在找其他恐龍夥伴……”
灰叔有點好奇地脖子往右歪,歪成一個大大的c字,“你們還有其他夥伴?”
“沒錯,我們本來還有十多龍之多,也是跟你們一樣由不同恐龍組成,但昨晚遭到一群類似提線木偶、目光呆滯的哺乳動物襲擊,團隊分散。”
“那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灰叔伸爪想安慰一下他,但中國角龍晃了晃腦袋,拒絕了這番好意。
事後灰叔也有點懊惱地拍了拍脖子,畢竟誰會上來就相信套近乎的家夥,上來套近乎的還可能會被誤解,隻有那種極其友善的好恐龍才會,估計自己都有那種恐龍半個樣子了。
灰叔現在尷尬地抬起左爪撓撓脖頸,燼盾等他撓完癢後,就希望其能帶著他們五龍離開這片峽穀,順便找一下其他同伴的下落。
灰叔點頭表示同意,前提是他得告知並帶著在某處等待的同伴,再帶著他們一起離開。不過,他的同伴可能會讓他們感到害怕和恐慌。
燼盾閉眼沉思一下,稱可以等,剛剛還很和善的公禽龍卻表示反對,覺得在峽穀裡待得越久,麵臨的危險就越多,公禽龍指著灰叔認為得跟他一起回去,或許還能避免一些麻煩。
但燼盾卻扭頭狠狠對著公禽龍瞪了一眼,鼻上的尖角微微晃動,左前腳在地上不停摩擦,表示不準他輕舉妄動,否則讓他好看,公禽龍見狀吞了囗唾沫,不停往後退,退到妻兒身邊才停下。
看來又是一條色厲內荏的恐龍,灰叔表麵平靜如常,但雙眼瞪得很大,且緊緊注視著麵前的公禽龍,心裡油然產生一股惡心,剛好微風吹拂周圍的鹿角蕨蕨菜地,鹿角狀的葉片隨風飄搖,兩種他討厭的東西正在自己眼中晃動,爪掌掌骨上青筋有些鼓起。
灰叔也就盯了那麼幾秒後,暫州放下跟食肉恐龍類似的殺意,剛認識就讓對方見了血,他都不好意思,隨即稱自己會很快回來後就拔腿轉身就跑。
“得了吧,反正他也就逞一時的承諾,待會就忘了個一乾二淨!”公禽龍看著灰叔的身影在缺口消失,在蕨菜地上留下一行行深淺不一的腳印後,攤開雙爪轉了半圈講道,而中國角龍又扭頭厲聲提醒公禽龍不要亂說話。
“什麼?你有資格繼續管我們嗎?”公禽龍繼續舞動爪掌,卻因為扭動幅度太大,手臂上原本凝固的大麵積血疤又開始流血,隨著手臂上的刺痛傳遞到大腦,令他捂著手臂蹲在地上,而本應關心他的母禽龍,卻默默地雙爪抱著自己兩個兒子的脖頸一齊坐下,在公禽龍不知情的情況下離得遠遠的。
看著有血緣關係,心卻有所疏離的一家長,中國角龍也心情複雜地搖了搖頭,原地坐下等待灰叔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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