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十月天氣已經頗涼了，十月一日這一天，牛碩到了城關小學，牛碩來到城關小學不是為了慰問學校裡的老師，而是為了十月三號的老師轉正的，
為了老師的轉正，牛碩考慮再三，方方麵麵想了一圈，最終定下了方案，並把方案交給了局長審核，局長不敢大意，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這東西，可是關係到下麵的三百多名民辦教師的前途，若是出了紕漏，萬一鬨起來可是大事。這份方案對教師的考核從三個方麵，一、教師本身做出的貢獻，即評優評先的次數，二、學校領導和在校老師的意見，三、縣裡的考試。
前兩個占老師考核的百分之三十，縣裡的考試占百分之七十，轉正的老師數學語文兩科，每門必須要達到六十分以上，這是老師轉正最關鍵的考核。
城關小學曆史悠久，是北洋軍閥時期建立的，，是當時幾個受到五四文化運動的影響的士紳出資的，校園裡還有那時栽的樹，一片鬱鬱蔥蔥的，生命力依然旺盛，隻是學校裡記錄當時幾個士紳事跡的石碑被破壞了，殘存在校園角落的枯草裡。
還沒進學校，牛碩就見校門口站著一個人，是城關小學的校長，他到過縣教育局幾次，和牛碩認識。
校長把牛碩迎到辦公室，倒上茶水，又遞上紙煙，牛碩笑著道：“王校，我不吸煙，你不知道嗎？”
王校一愣，忙笑著道：“習慣了，”
趕緊把桌子上的茶水遞給牛碩，道：“不吸煙是好事。”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牛碩問起了考試準備工作，校長立即嚴肅起來，他先是帶著牛碩到各個考場看了一遍，教室布置的十分整齊，窗明幾淨，衛生清潔工作做十分到位。牛碩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兩人又回到校長辦公室，王校長從身上取下一串鑰匙，蹲下身子。從靠牆櫃子最下麵的抽屜裡，取出兩個密封的牛皮紙袋子遞給牛碩，牛碩接過袋子瞅了一眼封條，重新交給王校長，倆人忙完時，已經快到了中午，王校長要請牛碩吃飯，牛碩說有事改天，王校長一把拉著牛碩，說什麼都不讓牛碩走，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王校長急忙道：“快過來，拉著牛主任，平時請不到，今天來了，一定要請他到家裡吃飯，”
那年輕人趕緊奔了過來，熱情地和王校長一起拉著牛碩。
牛碩急忙道：“王校，我哪裡是什麼主任，就一個跑腿的。”
年輕人道：“現在不是，過幾年不就是了。”
牛碩脫開身，隻好和兩人一起到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飯店吃飯，等三人坐下。
飯店老板熱絡地和王校長打招呼，顯然和王校長很熟悉。看來王校長經常到這裡來吃飯。
牛碩突然一愣，因為他發現這年輕人和王校長有些相似。
飯菜很豐盛，有一碗魚，一盆雞，一盤紅燒肉，三個素菜，和一瓶白酒。
王校長道：“將就一下，都是些家常菜。”
這還是牛碩第一次在飯店和彆人吃飯，桌子上的菜可比他平時吃的好的太多了。
大家吃了一會兒，年輕人便打開了酒瓶給牛碩倒酒，牛碩忙說：“下午我還要開會，喝酒恐怕不行。”
王校長立即擺手製止了年輕人，年輕人隻好罷了，把酒瓶放下。
王校長立即給牛碩夾菜，大家吃了一會兒菜，王校長終於介紹了年輕人，果然不出牛碩所料，正是王校長的兒子，王校長道：“學校現在學生比原來多了許多，比較忙，我以後不能經常到教育局，家清年輕，還需要鍛煉，我打算讓家清代我去。”
牛碩道：“行啊！”牛碩扭頭看著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道：“以後，城關小學的工作我就要麻煩你了。”
年輕人道：“牛主任說笑了。”
牛碩因為在湖邊長大的，喜歡吃魚就多吃幾口魚，王校長道：“牛主任覺得這魚味道怎麼樣？”
牛碩苦笑著道：“這魚的味道不錯，不過還希望王校不要叫我牛主任，叫我小牛就好了。”
王校長哈哈笑著道：“那好，就叫你小牛吧！”王校長偷偷向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年輕人立即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說了一些瑣碎的小事，時間已經過了午後。
這時，牛碩起身道：“王校，我先走了。”
王校急忙起身道：“你下午有事，不能耽誤你。”
然後兩人出了小飯店，這時王家清從旁邊走了出來，他手拎著一個袋子，王校長拿過袋子交給牛碩，牛朔不明所以的接過袋子打開，裡麵裝著兩條七八斤的草魚，牛碩急忙道：“王校，你這是乾什麼，中午已經叫你破費了。”
王校道：“嗨，嗎都一次來，不知道送你什麼，兩條魚不算什麼，”
牛碩不知道如何是好，末了，牛碩道：“王校，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若是收了你的魚，難道你讓我拎著兩條魚去開會嗎？那不是笑死人了!”
王校長道：“那我叫家清給你送到家裡去。”
牛碩道：“我住在宿舍裡，吃食堂，恐怕家清送去後，會變成三條臭魚。”
王校長一愣，急忙道：“是我考慮不周，”
牛碩哈哈大笑道：“是你考慮不周，等下次你到我哪裡去，一定要先自罰三杯，然後我們在痛飲一場，如何？”
說到這裡，牛碩把話就說開了，王校長也笑了起來。
牛碩又轉頭對王家清道：“王老師，你下次到縣教育局，一定要我，我們單獨喝兩杯，比比酒量。”
王家清道：“牛主任你叫我家清就好了。”
牛碩道：“那好，但你以後不能叫我牛主任，我現在還不是主任，即使我成了主任，你也不能叫主任，顯得生分了，你叫我牛碩就行了！”
王校長父子兩人看著牛碩騎著自行遠去，王家清道：“這牛碩人不錯啊！”
王校長道：“是不錯，你要向他學習，做事嚴謹，為人謙遜，有腦子，拒絕彆人還給人留下好印象，以後肯定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