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玥見到人影，一雙眼睛亮若星辰。
“爹爹！”
沈禦塵看著飛奔向自己的一團，一身寒意儘散，眼底是揉碎的溫柔。
“嗯，我在。”
挽著爹爹的堅硬的手臂，沈初玥覺得自己的腰杆直挺了不少，像是打完架之後等來了家長的熊孩子，光明正大的開始告狀。
“爹爹，他們欺負我！”
“他不但想給我下魔種，還罵我是毒婦！”
“要不是我機靈，你現在可能都見不到我了。”
沈初玥淚汪汪地說道，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剛剛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宴會上一個三歲的小團子流著口水趴在母親的懷裡，黑葡萄般的眼睛裡是大大的不解：
“娘親，那個漂釀姐姐怎麼哭了，魚魚見她之前不是唔唔~&&”
婦人一把捂住了小孩的嘴，
“小雨乖，姐姐剛才的笑都是裝出來的。”
“姐姐方才沒人撐腰，才隻能假笑。”
“她那是傷心的笑。”
小麵團子魚魚認真的聽著，腦中卻是暈乎乎的。
笑就是笑，什麼是假笑？
傷心不是要哭嗎？怎麼還能笑出來呢？
大人的世界真難懂！
魚魚歎氣！
被小孩兒噎了一下的沈初玥依舊理直氣壯，玥玥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寶寶罷了，受欺負了當然要找家長！
沈禦塵摸了摸沈初玥的頭，淡淡地看了眼地上的兩人，在楊家二人眼裡，卻如同勾魂的鬼差。
一道寒光閃爍，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淒厲的嚎叫聲刺的人耳膜發疼，兩人丹田破碎，靈脈儘斷，修為儘失。
一時間，大殿噤若寒蟬。
要知道，雖說楊家自從上一任族長，也就是楊老祖的大兒子隕落後，就開始走下坡路，楊老祖也逐漸萎靡不振。
可楊家畢竟是一流世家，楊家老祖也是個實打實的合體後期修士，一手錘法出神入化。
現如今，卻連沈家主什麼時候出手都不知道，千年修為就這麼沒了？
修為儘失的楊老祖身體迅速乾癟，原本還是一個精神奕奕的中老年人，現如今直接變成了一個頭發花白、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
唯有一雙眼睛，還有著一些飽經風霜的威儀。
耳邊是楊高濟的痛苦的嚎叫，經脈儘斷的老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仿佛這樣就可以逃避所有。
楊家淪落至此，到底是他的錯。
“你！”
江家老祖看著血泊中的兩人，指著沈禦塵的手指微微發顫，這可是他的壽宴啊。
沈禦塵沒有理會什麼狗吠，彎腰不急不緩地擦淨沈初玥在打鬥中冒出的汗水，細致輕柔地像是在撫摸什麼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