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竹環麵上沒有一絲波瀾,心中卻升起了好些煩躁。
說的好聽,按府上規矩,可誰知道他們府上的規矩是什麼。
什麼程度是嚴懲。
“你們少主府的人,當真是讓裴某大開眼界。”
“裴某這一路走來,沒遇到什麼危險。”
“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少主府的大門口遇、刺。”
管家心裡咯噔一聲,前來送請帖的禮官是裴家?
管家細細打量了一番,不是,裴家人不都是明月風清之人嗎,眼前這個雖然也眉清目秀的,但卻像個風塵仆仆的破落戶啊。
本來以為是個什麼倒黴蛋,被木二堵在了門口。
沒想到,他這個屁股剛挨著管家之位的人才是個真正的倒黴蛋。
他剛爬上管家的位置,今天說不定就要被擼下去了。
“這”
剛從府外辦完事的大總管見一行人堵在門口,其中一人身穿官服,腰間還掛著北洲皇室的禮官玉佩,另一群人中又站了個木二,瞬間了然。
“裴道友遠道而來,今兒是我們失禮了。”
“您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給您個交代。”
裴竹玉也跟著對大總管相互施了一禮,沒再揪著放,隻是冷眼掃了下木二。
大總管人老精明,自然明白裴主環是起了殺心,微眯著眼眸,大總管卻沒什麼阻止之意。
為了護一名侍衛,得罪了北洲的世家,不值當。
裴竹環將請帖遞給大長老,就徑直離開了。
畢竟,北洲雖強,魔族也不會軟柿子。
一張請帖,隻要送到就行。
總不至於,必須讓魔族少主親自出來迎接。
當晚,挨了20道噬魂鞭的木二趴在床上罵天罵地,門外的蟬鳴不知何時卻悄然靜了下來,一道人影閃過,木二的頭顱咕嚕一聲滾在了木板上,發出了悶悶的聲響。
大總管聽著手下人的動靜,知道是裴家出了手,也沒說什麼,隻是讓手下人將木二好生安葬。
此時,他正看著手上的請帖發愁。
江逸瀾作為魔族少主,在前些天與問天宗等宗門發生摩擦時,出了大力氣,平息了波瀾。
但在談判中,卻也受了傷,如今少主正在閉關療傷,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但這個請帖,上麵寫的東西,卻讓大總管頗有些糾結。
敏銳如他,從一句話,就猜到了寫這封信的人,和他們少主怕是關係頗深。
而且,怕還是和少主一樣,都心儀信上的這人。
極大概率是情敵關係。
眼看已經第二天天亮,大總管咬咬牙,向著少主閉關的地方走去。
憑著上次江家壽宴後,他們少主心情莫名高了數天,連手段也仁慈了不少,他就願意賭一把。
萬一沒將請帖遞過去,信上的那人生氣了,少主情路不順,情敵占了上風,到時候遭殃的肯定會是他。
大總管走在路上,一旁的侍衛向他行禮,他也沒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