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川家人兩字念的中了些，說完這句話後故意停頓了片刻，眼神緊盯著跪在地上的宮女。
宮女感受到注視在自己身上的強烈視線，汗水如雨珠般落在地上，她心裡像是有無數個螞蟻在撕扯，甚是煎熬。
終於，宮女受不了了，頭狠狠磕在地上求饒道：
“求殿下開恩，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求殿下放過奴婢。”
如嬪此時更疑惑了，這個宮女到底看見了什麼讓白聿川如此忌憚？
可是比起那一點好奇心，她更擔心自己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無端害了性命。
後宮不得乾政，可並不是對前朝的事一概不知。至少如嬪聽說，白聿川雖說剛恢複皇子的身份，可前朝不少大臣都在暗中支持他。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嬪妃，可惹不起皇子，尤其是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
眼下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萬分後悔今日救了這宮女。
“瞧你，臉都磕破了，我又沒說要罰你。”
白聿川慣是會裝出一副溫和儒雅的模樣，他低頭攙扶住宮女的雙臂，將她扶起來，這一張俊美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柔情，讓宮女都恍惚了下。
“殿下？”
宮女耳尖泛紅，突然想起外界關於二皇子的傳言，說他此人向來端方守禮，待人寬厚溫和。
或許是她想多了？
“這宮裡不比外麵，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是要受罰的。”
宮女剛平靜下來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二皇子不會放過自己。
“不過念在你是初犯，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可不能隨便，就將送給各宮娘娘的花摔壞了。”
宮女瞳孔放大，她沒想到二皇子一點也沒責問她剛才看到了什麼？而是說將花摔壞的事，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宮女心中舒了口氣，可這下又有了新的麻煩。
剛剛摔壞的是貴妃娘娘最喜歡的水晶蘭花，光是培育都花費了整整三個月，現在可該怎麼辦才好？
白聿川似乎是看出了宮女的焦慮，緩緩開口：
“剛才我瞧見了你摔在的上的話，應該隻是花盆碎了，現在去重新給它換個花盆興許能活。”
“至於貴妃娘娘那裡，我可以幫你求求情。”
到這裡宮女哪還有不明白的，二皇子一定是害怕自己將此事說出來才幫她的，她今日既然承了二皇子的情，自然也會守口如瓶。
隻要他放過自己。
宮女瞧了眼距離自己很近的白聿川，他眸色清潤，舉手投足間皆是清冷矜貴之色。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這麼俊美的男子，心裡不知被什麼牽動……
“多謝殿下。”
眼下宮女哪裡還有害怕之色，那臉上淡淡的薄紅說明了一切。
如嬪了然，自己差點就被她騙了。
宮女離開後，白聿川不動聲色地衝身後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白聿川處理好一切正準備將消息告訴蘇妧時，卻撞見了她和謝珩一起出宮的畫麵。
他遠遠地瞧著兩人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嗓音中帶有一絲酸澀：“來晚了啊。”
這時，小廝走到他旁邊行禮道：“殿下，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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